“常山！这些事情你怎么能当着客人的面说呢？！”清荣着急呵斥。

  但，许是被屠赖的无耻行径气狠了，什么客人不客人，常山可不管了！

  常山蹭蹭几步走到汪玉言和沈长宁面前，指着百香馆的方向，说：“你们还不知道么？咱们胭脂小铺里卖得最好，也最受你们这些京中姑娘喜爱的就是玉蓉粉和凝香粉了。可今日新开的这家百香馆里，除了他那些劳什子的狗屁香膏外，还卖玉颜粉、凝珠粉。”

  玉蓉粉、玉颜粉。

  凝香粉、凝珠粉。

  这般大差不差的名字，几乎相同的质地，不就是故意打擦边球，让人觉得百香馆里卖的东西和他们胭脂小铺里的是一样的么？

  而且，这还不是最气人的！屠赖之前是胭脂小铺的师傅，他比谁都了解制一份玉蓉粉和凝香粉要花多少的原料，要多少的人工，定价里有多少的利润。

  现在好了，百香馆里的玉颜粉和凝珠粉刚刚好都比胭脂小铺的价格要低上那么两成。

  虽说好货不便宜、便宜无好货，但，名字相似、气味相似，甚至就连包装也都差不多，谁家姑娘、夫人不愿意买便宜的？

  百香馆今天才刚开张，就有不少客人被抢走了！

  等再过一段时间，他想，胭脂小铺只怕也没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了！

  汪玉言听得满眼通红：“这个屠四爷，简直欺人太甚！”她本以为他只是偷了沈姐姐的香膏，没想到，他竟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将胭脂小铺的独家秘方、价格秘密全都带走了！

  不过，不同于汪玉言的愤怒生气，一旁的沈长宁倒是冷静镇定得多了。

  “哎……”

  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招呼客人的清荣也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常山的话的确没有说错。

  玉蓉粉也好、凝香粉也好，新开的百香馆里的确有相似又便宜的选择。

  作为胭脂小铺的伙计，他当然希望客人继续选择他们，但，站在客人的角度，他也很理解她们的选择。

  清荣脸上的笑容多出几分无奈，对两位姑娘抱歉说：“两位姑娘是客人，本不该听我们抱怨这些。实在是不好意思，坏了两位姑娘今日的好兴致。若是两位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我送你们每人一盒凝香粉吧。”

  玉蓉粉卖价太高，他一个小伙计还送不起那么贵的，不过两盒凝香粉的银子他还是有的。

  清荣将包好的凝香粉递了过来。

  沈长宁瞧着他这种时候还不忘招呼好每一个客人的样子，不仅在心里叹说：或许她和玉娘瞎了眼，没看出屠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不过，她们总算没看走眼，清荣的确是个忠心的好伙计。

  沈长宁拒绝了清荣的好意，抬头往胭脂小铺的后院望了望，这才说：“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把你们管事的杜婆子叫出来吧。”

  “杜管事？”

  “你们知道杜管事？”

  清荣、常山皆是惊讶：她们两个怎么会知道杜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