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来没有什么大事，故而程家、文家两家之间的那点事儿便成了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天，沈长宁在庆南伯府院子里赏花，顺便听南星说着江家、周家的近况。

  她本以为周复离开了侯府，昌宁侯夫人便会借机磋磨周复的姨娘，结果都小半个月了，周家竟然一点异样也没有，这倒是稀奇。

  不过，江家二老那边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沈长宁交代南星：“江家二老上了年纪，而且你之前好像说过，江老爷腿脚不方便，你叫人隔三岔五就去瞧瞧，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一定要搭把手。”

  “姑娘放心好了，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南星笑着回话，说到一半，院子另一头传来了丫头们叽叽喳喳闲聊的声音：

  “诶诶诶，你们知不知道程状元和文姑娘闹翻了啊！”

  “怎么会不知道！京城都快传遍了！也不知道这位程状元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文家闹翻了！大理寺的文大人，那可是多大的官儿啊，手里掌着多少权啊！我要是他，定然好说歹说也要将文姑娘给捧在手心里，便是她要星星，二话不说豁出性命也要给她摘下来！”

  “是啊，是啊！程状元也不看清楚形势，我听人说和他一届的榜眼、探花那都是得到了当今皇上的信任重用！反而是他……啧啧啧……果然应了老人的那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

  听到“程状元”三个字，沈长宁眉头蹙了蹙。

  一个穿若草色衣衫，在她身边掌扇的丫头立刻走过去将嘴碎的丫头们给呵斥住了：“你们几个不在大公子身边伺候着，居然偷偷跑到这儿来说闲话，仔细我告诉夫人！”

  小丫头们立刻缩作一团，连连求饶：“梨香姐姐，我们不敢了，你千万别告诉夫人啊，不然我们就惨了！”一溜烟儿就没了踪影。

  梨香走了回来，继续拿起扇子给沈长宁扇风，“院子里的花开得灿烂，可别叫外头的污糟事儿坏了姑娘的好兴致。”

  沈长宁抬眸淡淡瞧了梨香一眼。

  她答应了周复、江寻，替他们看顾家人，这件事情交给别人她不放心，只能交给南星。但，南星隔三岔五就往外跑，她身边又少不了人，这才从澹宁居的一众丫鬟婆子里挑了梨香。

  梨香十二岁出头，模样清秀，心思细腻，比起大大咧咧的南星来更为沉稳细心。这不，梨香只是见她微微蹙了眉，还不等她发话就打发了那群嘴碎的丫头片子，果然是个不错的丫头。

  南星顺着梨香的话，点头说：“梨香说得没错，我早就看不惯那个程公子了，之前他那样对姑娘你，简直卑鄙无耻！我看啊，肯定是文家人看穿了他的卑劣为人，这才同他闹翻了！”

  沈长宁眉梢轻挑，不知可否的笑了笑，扭头看向梨香，问说：“你呢？你怎么觉得？”

  “我？”

  梨香愣了愣，垂下眼认真思索起来，片刻后，她才抬眼道：“虽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的，但我想……程状元他应该不会真的让自己陷入绝境、走投无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