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开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鬼娘半天听不到妖千夜的回答，就看到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她轻笑，后退一步，转了一圈，“夜哥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不，纤纤念念不忘的时候，就已经是定局了，你何必做那么多的挣扎呢？”

  独孤梦纤和容墨渊成婚，妖千夜终于该放弃，于她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独孤梦纤终于得到她的幸福也值得开心，她开心之后看到妖千夜依旧在乎独孤梦纤，心里猝不及防的失落就大于开心。

  “总比你好，连挣扎都不挣扎。”妖千夜瞪了她一眼。

  在鬼娘眼里这就是心思被戳穿恼羞成怒的瞪眼，她勾起一抹风韵十足的媚笑，“夜哥哥，我一直有听你的话在挣扎，你这十年眼里只有纤纤，你看到我为你挣扎了十年了吗？你没有。”

  “夜哥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我们是一类人，身份、命运、现在、过去、未来……我们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难道不能为了我们相似的命运，看我一眼？”

  妖千夜盯着鬼娘那双饱含风情的美眸，鬼娘长的很美，就算有一道疤也依旧遮盖不住她的美，她那双眼睛，有勾魂摄魄的魅力，沉沦在她一双美眸中的人不计其数。

  有这么一双勾、引人的眼睛，鬼娘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正经的人，妖千夜的记忆里，能让鬼娘正经的事情少之又少。

  她如今板着一张脸，叫他看她一眼。

  他嘴角再度浮起鬼娘熟悉的轻佻，“不是从小看到大么？”

  就是因为从小看到大，太过于熟悉了，他才总是无视她，到了今天，才稍微正视，到了得不到独孤梦纤回应的时候，才真真正正的看到她。

  才知道……她不是小时候的她，他也不是小时候的他，他们无法像小时候那般谈天说地。

  “夜哥哥，你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鬼娘那双好看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妖千夜生怕和她对视久了，就会沦陷在她的眼睛里，他不动声色的越过她看向远方，“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

  “夜哥哥，我们之间的距离难道真的无法跨越吗？”鬼娘抿了抿唇。

  她为了跨越这道距离，整整努力了进千年了，整整模仿了独孤梦纤十年啊。

  她在无数次放弃与继续的挣扎中选择继续，在妖千夜无数次的敷衍中选择继续，在他们口中一个又一个的“不可能”中选择继续。

  她换来的，到底剩下什么？

  “鬼娘，你会放下鬼族吗？”妖千夜闭了闭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之间必须要牺牲一个，可……他不能牺牲妖族。

  “……夜哥哥……”鬼娘亦然缄默，她不是不愿意，如今形式比过去开朗，至少，要骗我不再无视她了。

  放弃鬼族……就等于她放弃了她的一切。

  她的过去、现在、将来……她父王为她打下的一切，铺好的未来。

  这一切的一切，她为了妖千夜都可以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