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娘是挺特殊的，她进妖千夜的寝殿，从来就不用通报。

  …………

  老远的，鬼娘就听到妖千夜寝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略微一抿唇，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就舔了舔嘴角，才迈入妖千夜的寝殿，一进他的寝殿，看着她寝殿里的一片狼藉，她嘴里遂爆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夜哥哥，你这是吃了火药？先是觉得妖医嘲笑你，又是突然好心觉得人家娶不到媳妇，最后还要把人抓到青青草原……你没事吧？”

  她凑近妖千夜，手指从他的腹部一路上升到胸前。

  妖千夜抓住她的手，眯了眯眼，冷哼的甩开。

  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人，他只觉得心乱如麻。

  鬼娘这个人，怪矛盾的，要说她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人，可是她身旁又满是一种不刻意的清高，她是高贵的，即便做出一些下流的动作，也是很美，不会让人觉得很污秽的那种。

  “怎么了？夜哥哥？谁惹你不开心了？”鬼娘看了眼自己被妖千夜甩开的手，撇了撇嘴，又得寸进尺的挽他的手臂，抬着笑脸。

  妖千夜垂眸看了她一眼，眉头越皱越深，他甩了甩手，甩开了，鬼娘又缠了上来，他索性也就放弃了，直接开始言语谈判，“你能不能矜持一点，放手。”

  鬼娘撅嘴，“夜哥哥就喜欢纤纤不矜持，要求其他女孩都矜持吗？”

  她语气中满是不开心。

  “你怎么又提她？这和她有关系？”妖千夜眉头越拧越深。

  鬼娘垂了垂眼，“好，不提她，那夜哥哥，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妖千夜：“与你无关。”

  真的与她无关吗？其实就是因她而起的不愉快。

  鬼娘眼中掠过一点失落，她继续抿唇，直到唇都泛白了，她才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那……我来猜一猜？”

  她踮起脚，在妖千夜耳边吐了一口气，“夜哥哥，是因为纤纤，是因为纤纤要当魔妃了，你要功亏一篑了，被我说中了，所以你不开心，更多的，是因为纤纤要当魔妃了，所以你不开心，对吗？”

  她似猜测的语气，其实她早已把这个归纳为真相。

  妖千夜缄默无言，她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也有错的地方，就是他不开心的原因，前者居多，至于独孤梦纤要嫁给容墨渊，他早就料到了，从他们两个再遇起，他就料到了。

  他是挺不甘心的，但细细想来，也只有一种猎物被别人抢走的不爽，而没有太多别的感情了。

  他眼下最恼怒的还是他和鬼娘之间的不清不楚，进退不得的状态。

  不知该如何面对鬼娘的迷茫，就如鬼娘现在的靠近，他明明是要拒绝的，换做从前，他觉得这无所谓，不过是一个送上门给你揩油并且不用负责的女人，现在……明明什么都没有变，揩完油他依旧可以不负责，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鬼娘的靠近给他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既想拒绝，又忍不住靠近，拒绝不了，却又靠近不了，最后只能任由鬼娘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