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焱，你们现在还太渺小了，像两只抱团的蚂蚁，没办法反抗。听我的话，把钟曦白和钟铉送出去，我会在这里指导你，等你通过鬼域的第十层，我会带你出去。”

  “带我出去，然后成为你的武器吗？”龙焱抬头，黢黑的眸子幽深浓稠，表情狰狞阴鸷，“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好了。”

  “我不会强迫你为魔族效力，我只是珍惜你的天赋，提供一条路给你走。”黑袍人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甚至有些卑微地劝道，“你也不想看到你的爱人变成一堆骸骨吧。”

  “就算他愿意为你变成骸骨，你这样做未免过于自私。”

  说话间，怀里的钟曦白动了动，黑袍人没再说什么，转身飞走。

  龙焱把钟曦白抱进山洞里，喂他喝水，钟曦白缓缓睁开眼睛，眼窝很深，眼眶锐利，面容憔悴，干瘪的皮覆在骨架上，很瘦很瘦，像缠绵病榻的老人。

  “小白，我先送你离开好不好？”龙焱低头，一边亲钟曦白脱皮的唇，一边哑声问道。

  钟曦白搂住他的脖子，摇头，声音很轻，但很坚持：“要走一起走。”

  他决定的事情龙焱向来没办法撼动，只好搂着他只剩骨头的腰身，加深这个吻，唇齿相缠只是片刻的愉悦。

  盘踞着黑纹的肌肤都很冷很冷，像一道道冰冷的锁链把龙焱牢牢捆绑住，原本应该温暖的怀抱也因为这些咒纹的存在而冰冷骇人。

  可钟曦白不在意，努力去亲他脸上的那些咒纹，执著得如同吻有魔力一样，可以拭去那些恼人的纹络。

  所有的灵丹妙药都没有用，那些黏糊的亲吻更无济于事。

  时间混沌，是过了七天还是七年，亦或者是七十年，钟曦白已经没有概念，身体冷得像冰窖，他没办法向龙焱取暖，龙焱比他的身体还要冷。

  起先觉得难闻的气味如今已经闻惯了，他每次呼吸都要费很大力气，气息很冷，他有种往鼻子吸冰的错觉，自己好像很快会变成一台硬邦邦的大冰箱。

  可他不想放手。

  钟曦白觉得他们像等死的老人，看不到走下去的希望，还要团团抱在一起，等待命运的审判。

  “哥哥……”钟曦白叫了一声。

  龙焱低头看他，尽管眸子里是一片漆黑的乱潮涌动，但钟曦白依旧能感受到那黑暗之下藏不住的汹涌情愫。

  “哥哥。”他费力吞咽一口口水，往龙焱的八块腹肌摸去，“帮帮我。”

  “我要你。”

  他的语气里满是哀求，泪珠大颗大颗砸下来，砸在干枯的手背，溅出一朵冰凌的花。

  “小白……”

  进来这个鬼地方后，龙焱七情六欲被放大百倍，他也想好好疼爱他的宝贝，想拥抱他，想压着他亲，想做更过分的事情。

  可钟曦白的身体不允许，他只能强忍着，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任凭满腔热血与爱意肆意，杂糅到一处，成通体猩红的困兽，蓄势待发。

  “哥哥快点啊。”

  钟曦白黑白分明的眼睛爬满血丝，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撩拨他的灵魂。

  龙焱神色一紧，眸底红色浓郁。

  他握住钟曦白不盈一握的腰，“宝宝，别乱来好不好，等出去以后，我们再……”

  他的嗓音喑哑却还试图劝阻。

  钟曦白斜瞪他一眼，撕开碍眼的薄布料，咬牙扶着他的肩膀，慢慢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