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约在学校后门小街的一个奶茶店。

  还是上课时间，人流不多。

  小方和龙焱被钟曦白驱赶到隔壁桌扮演趴在桌面午睡的学生。

  等了一会儿，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当，顾钰肩膀挎着一个黑色单肩包风风火火走进来。

  见着钟曦白，他眉心一沉，加快脚步。

  “有屁就放！”单肩包重重砸在黑色木纹桌面上，居高临下冷冷俯睨钟曦白。

  “要喝什么口味的奶茶？”钟曦白抬眸浅笑，清澈的黑眸半眯，居于下位，气场却凌然顾钰之上。

  对方这么云淡风轻一问，顾钰愣了愣，脾气熄了火，但还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烤奶，加冰，半塘。”

  钟曦白从善如流招来侍应生，点了一杯冷的烤奶，一杯热的姜撞奶。

  “你是老年人吗？竟然喝热的。”顾钰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瞪着眼，挑刺一般对钟曦白冷嘲热讽。

  钟曦白：“……”喝热的就是老年人？什么逻辑？

  行吧，他这个老年人不跟小孩一般计较。

  双方互相嫌弃，钟曦白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拿出玉树花形状的玉坠放在桌面，眉峰微抬：“你见过这块玉吗？”

  对面的顾钰身体微微一颤，瞳孔收紧，可面上的表情却有些迷茫。

  他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玉，秀气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垂下眼睑，盯着掌心小巧玲珑的玉坠看。

  顾钰没见过。

  钟曦白心里下定论。

  果然，没一会儿，顾钰把玉坠放回桌面，回答：“没见过。”

  “这块玉有你的‘钰’字，我还以为是你的。”钟曦白把玉坠翻过来，“钰”字在上，指尖轻点玲珑剔透的软玉。

  “不是我的。”顾钰视线随着钟曦白的指尖轻颤，没有转移。

  “可是你觉得很熟悉，是吗？”钟曦白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停在玉坠边缘，轻轻摩挲，语调温和，带着魅色的眼尾上扬，似在蛊惑。

  顾钰嘴唇紧抿，像一个闭合的蚌，没有说话。

  点到为止，钟曦白心里有了底，转开话题：“你喜欢楚安澜吗？”

  此言一出，对面的人像受惊了一般身体颤抖。

  “可是楚安澜只把你当弟弟，当玩具。他勾引过你隔壁班同学孟向明，跟医院里的漂亮护士玩暧昧，还想追求我。”

  钟曦白脸上挂着温煦的笑，清澈的眸底却犹如冰泉般冷冽，毫无半点笑意。

  “你放屁——他才没有喜欢那些人——”顾钰像只炸毛的猫拍桌跳起来，咬着牙，瞪着眼，张牙舞爪，摆出一副要扑过去撕碎钟曦白的架势。

  “呵——他昨晚约我去看木偶戏的时候才说喜欢我来着，说我比你要年轻貌美，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钟曦白瞥到顾钰的脸色一点点扭曲，怒火一点点膨胀，眯起眼笑，双手托腮，再添一把火：“他说你长相普通，如果你不是他弟弟，他都不想照顾你，长得丑就算了，还任性得要命，哪有我这般懂事温柔。”

  “钟曦白——砰——”

  桌子差点被他劈成了两半，顾钰砸在桌面的拳头青筋凸暴，眼神满是冷厉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