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钰火气最盛的时候，钟曦白拎起刚上桌的姜撞奶，起身付了钱就走，临到门口还朝顾钰摆手：“我的话说完了，记得提醒你哥看我的短信，拜拜。”

  身后一双冒火的眸子紧盯钟曦白离开的背影，拳头紧攥，如果目光有实质，钟曦白觉得自己应该被顾钰的眼刀杀得死了透。

  但估计这眼刀也快化成实质了。

  他故意让顾钰的怒火无处可发，憋屈着，总要找机会爆发的。

  顾钰按捺不住。

  昨晚第五起受害者，楚安澜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但顾钰没有。

  钟曦白猜测楚安澜约自己出去玩，估计也是看上了自己身体某个部位。

  而第二个受害者孟向明会被挖眼后推下坠楼，其一是意图掩饰挖眼的事实，其二是顾钰对孟向明怀恨在心，推他下来泄愤。

  如果楚安澜和顾钰是凶手。

  如果他真的是楚安澜和顾钰的目标之一。

  那么今晚，顾钰肯定会有所行动。

  接下来的时间钟曦白回了神奇协会的总部，办公室隔壁的小房间有一个破旧的书柜，上面放着许多古月酒到处淘来的关于修道的古书。

  小方的任务是陪着他们，很顺其自然沦落为点外卖拿外卖的跑腿小二，真是他警察生涯的黑历史！

  二楼的办公室已经被钟曦白找人重新装修，墙壁整体粉刷过一遍，贴上素白色的瓷砖，装上空调和风扇，地板全铺上亚麻色梨花木，木纹精巧，焕然一新，看起来比以前更有气派。

  赵峰和简晗当监工，把旧办公桌的文件分类放置，挪到隔壁的小书房，再差遣工人把所有桌椅家具换新。

  钟曦白给的钱，不用白不用。

  还有一些没装修完，吃午饭的时候只能把外卖拎到楼梯另一边经过改造的待客厅。

  钟曦白沉迷看书画符，让龙焱和小方先吃。

  与龙焱单独相处，小方战战兢兢，他可记得这个少年脾气有多暴戾，而且背景似乎十分强大且神秘，他和楚离曾经尝试调查，都被人从中阻断，完全没法调查出来。

  “你追过人吗？”

  沉默扒饭的小方闻声呛了一口，差点没把嘴里的红烧鸡腿喷出来，抬头受宠若惊望了望那个跟自己搭话的少年。

  “那个……我追过。”小方挠挠头，忙不迭回答。

  “怎么追？”龙焱拧着眉，他之前查过相关策略，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立刻去了玄武岛，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烦躁。

  龙焱不想查案，他只想谈恋爱。

  “送花啊，请看电影吃饭逛街啊，送礼物啊，女孩子的话收到礼物肯定很高兴，反正你就要尽可所能对她好。”

  小方谨慎地说完，把嘴里味道淡去的鸡腿肉咽下肚子，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

  龙焱这家伙竟然有喜欢的女孩子？

  龙焱对钟曦白那么好，女孩子不吃钟曦白的醋吗？

  等等——

  小方瞪大眼睛，惊悚地往龙焱一瞧：“你，你……你该不会是想……想追求钟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