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眸少年趴在龙焱的后背，奸计得逞一般，桀桀桀笑了出声：“很简单，你握住龙牙，凝神将流动的恶念逼到龙牙上就行了。”

  龙焱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龙牙，按照赤眸少年的指示，双手紧紧握住图腾繁复的刀柄。

  赤眸少年在他的脑海化成一团流转的黑气。

  凝神运气，浓郁的黑色气息顺着他全身的血管筋脉流往龙牙。

  演出结束。

  舞台上，木偶戏的演员操纵着他们的木偶人并排站立，朝观众鞠躬。

  观众席爆发排山倒海般汹涌的掌声。

  舞台灯熄灭，观众席位的灯光亮起。

  观众们从自己的位置站起，黑色的人头攒动，涌入过道，顿时将过道塞得水泄不通。

  钟曦白和楚安澜也起身跟在人群后面。

  他们的位置在第三排的中间，出入的过道狭窄，钟曦白让楚安澜走在前面，自己落在与楚安澜隔着几步远的后面。

  心念着龙焱，钟曦白忍不住回头瞄，看到龙焱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才安了心。

  抬起手，将贴在耳廓里微型监听器固定，拨弄头发遮住。

  剧院门口是一个小型喷泉广场，接客的出租车在广场旁边整齐排列，还有不少摩托车过来问他们要去哪里。

  青城的市区一派热闹喧嚣。

  标志性的摩天楼大厦亮起了五彩霓虹灯，不远处有一个大型游乐园，灯火通明、欢快的音乐和着人的笑声传得老远。

  隔着一条马路的漓江上荡悠着几艘挂满彩灯的游轮，还有几条小舟在宽阔的江面轻泛。

  到处弥漫着明亮的烟火气息，城市的天空被染成一片赤红，像黄昏时的晚霞，却比晚霞多了几分艳丽与庸俗。

  “要去吃宵夜吗？”走在前面的楚安澜停下脚步，回头询问钟曦白。

  晚上九点多，是吃宵夜的时间。

  钟曦白点头。

  “人太多了，我牵着你吧。”楚安澜边笑着边自然地朝钟曦白伸出手，动作娴熟，语气熟稔，一看就是撩人的高手。

  钟曦白没有把手伸过去，而且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跟楚安澜的距离。

  “我想，我们还是先从朋友开始做起吧。”钟曦白投以礼貌周到的微笑。

  楚安澜遗憾地轻叹了口气，凤眸流转魅惑的波光：“我期待着超过朋友关系的那天。”

  嗓音磁哑温柔，拨撩得异常明目张胆。

  钟曦白心中毫无波澜，看着他那么用力的模样甚至有些想笑。

  附近有一条远近闻名的小吃街，风味独特，这个时候正是热闹，是许多年轻人喜欢去的地方。

  楚安澜也想去，但被钟曦白否决，最后选在漓江边上的一家西餐厅。

  钟曦白点了一份意大利手工面和一杯柠檬果汁，其余的交给楚安澜来点。

  通过玻璃墙壁可以清晰观赏美丽的漓江和横跨在漓江上精巧别具一格的石拱桥。

  “小白，你对我很有防备。”大理石方桌对面的楚安澜无奈又宠溺地叹息一声。

  钟曦白把视线从玻璃墙外挪回来，目光与楚安澜交错，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并未接话，而是好奇地问道：“你很喜欢木偶戏？”

  提起木偶戏，楚安澜脸上露出几分真实的柔和。

  “你不觉得木偶戏很独特吗？”楚安澜反问。

  钟曦白摇头：“我接触得不多，但在我看来，每一种传统艺术都有独特和美丽之处。比如戏曲，通过华丽浓重的绘脸与——”

  “木偶戏不一样。”楚安澜打断了钟曦白的话，他盯着钟曦白的眼睛，重复一遍，“木偶戏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