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钟曦白托着腮，姿势轻松怡然，嘴角带有笑意：“哪里不一样？起源带着神奇色彩？还是艺术形式不一样？”

  楚安澜端起桌面的茶杯，嘬了一口，一双凌厉多情的眼睛贪婪地描摹钟曦白精美绝伦的脸庞，眼神皆是惊叹。

  他对钟曦白的模样着实很满意。

  只不过气质过于端庄清冷，这不符合楚安澜的审美，但这让人更想把他弄脏，把他从天上拽入地狱。

  沉吟数秒，楚安澜笑着问他：“你觉得木偶和偃师是什么关系？”

  没料到楚安澜会这样问，钟曦白怔愣几秒，回答：“偃师赋予木偶生命，木偶展现偃师的灵魂。”

  “不全对。”楚安澜眼睛半眯，显得危险而诱惑，“是绝对的掌控。”

  钟曦白一怔。

  “世界上最忠诚的便是木偶，狗尚且会反抗，但木偶不会。你创造了它，你就是它的主人，它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要经过你的操纵才能实现，它从身体到灵魂都独属于主人。”

  楚安澜的手从桌面上方朝钟曦白的脸颊伸过来，眼神痴迷而贪婪，声音低哑极具勾人的磁性：“小白，你愿意当我的木偶吗？”

  当你毛线。

  钟曦白心里吐槽一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礼貌疏离地笑了笑：“你想要找伴侣，去字母圈找，我不好这口。”

  “真是可惜了。”楚安澜遗憾地摇头。

  这时，他们点的餐上桌了。

  楚安澜点了披萨和牛排，他很习惯用刀叉，将牛排切割得整齐漂亮。

  “你们外科医生的刀工似乎都很不错。”钟曦白拿起柠檬汁抿了一口，打趣道。

  楚安澜也笑：“真希望你也能拥有一边吃饭一边解剖青蛙的美好经历。”

  夸张了吧。

  俩人一同安静地吃了会宵夜，钟曦白吃了几口，口味不对，气氛不对，眉心紧蹙，便完全没了胃口。

  他放下筷子，捧起酸甜可口的冰柠檬，对着吸管抿了两口，抬眸问楚安澜：

  “听说你的弟弟叫顾钰，是亲生的吗？”

  正在吃牛排的楚安澜哑然失笑，颇为无奈地抬头问：“小白，你今天是来审讯我的吗？”

  “我只是好奇，他对我敌意很大，大概是把我当成情敌了。”钟曦白耸耸肩，打趣道，“你弟弟喜欢你。”

  楚安澜微笑不语。

  “你没感觉出来，还是说你不想理会？”钟曦白盯着楚安澜的眼睛继续追问。

  楚安澜还是沉默。

  钟曦白恍然大悟般往后面的椅背一靠，轻笑：“我明白了，他是你的木偶。木偶依赖主人，而主人不必过多在意木偶的感受。”

  “哐当——”刀叉碰撞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楚安澜抬头，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冷沉。

  钟曦白笑得一脸纯良，平静地与他对视。

  许久之后，楚安澜忽而一笑：“钟曦白，你家里人有没有责备过你，说话过于直白。”

  “没有。我家里人向来都是让我有话直说，不必花过多的心思在意别人的感受，他们告诉我，只需要强大，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人值得我去虚与委蛇。”

  钟曦白眸光微沉，嘴角翘起一丝平缓但又透着锋芒的笑：“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