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黑玫瑰酒吧的路上，钟曦白看了侦探社发来的第二份资料，徐笑卉的背景。

  她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再娶，家庭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温暖，但她是一个聪明独立且很酷的女孩，经常把继母气得两眼发昏，然后潇洒摔门而出。

  上大学后，她经常换男朋友，享受被人照顾的感觉。

  前一个男友是她比较用心交往的对象，但对方却劈腿了，她愤怒，并且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把前男友修理得住院两个星期。

  来到青城之后，与在青城开酒吧的叔叔熟络不少，经常去酒吧勾搭帅气的男人。

  这样利落飒爽的性格，本应该是个讨喜的姑娘，只可惜，所做的事情并不那么讨喜了。

  城市灯火通明，漓江的水波澜摇曳，几艘挂着彩灯的游船缓缓在江面夜游，原本只属于黑色的天幕染上城市红色的灯火，皎洁的月亮像蒙上一层红色的薄纱，显得更加缥缈而虚忽。

  驶过漓江大桥，很快就到达热闹的商业街。

  钟曦白坐在副驾驶座，微微侧头，看着流光溢彩、人声鼎沸的商铺。

  快要到万圣节了啊。

  他想起就徐笑卉亲吻手腕内侧黑玫瑰纹身的动作，以及她深情款款说的那句话——

  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拥有。

  他想，他已经知道徐笑卉的恶魔是谁了。

  这就能解释为何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徐笑卉像是完全忘了她的前男友。

  也能解释为何徐笑卉和林雅的资料没有任何交叉，徐笑卉却贯穿着整个案件。

  “哥。”他把视线转回来，落在龙焱如刀刻般深邃冷峻的侧脸，“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钟曦白真的不懂，西柚和洛安安的爱情是占有，把她们想要的东西自私占为己有。

  徐笑卉的爱情是付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帮林雅复仇。

  恐怕徐笑卉要的，不仅仅是复仇那么简单。

  前面黄灯转红灯，龙焱踩刹车，车头堪堪挨着白色的石灰实线。

  钟曦白不依不饶地问：“如果挖我的心脏去进行一个仪式，就能永远与我在一起，你会挖我的心脏吗？”

  只有他们俩人的车厢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正当钟曦白想要再逼问他时，龙焱平静地回答：“不会。”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但我能理解她们的想法。”

  钟曦白摆出饶有兴致的倾听姿势，示意龙焱继续说。

  “在她们眼里，挖心之后并不是死亡，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永生永世地存在。”

  就像xie教之类的洗脑组织。

  “所以，你也被洗脑了吗？”钟曦白嗤之以鼻，明明就是自私的占有欲，何必说得那么玄乎。

  龙焱笑：“我不信他们。”

  “哦？那你信谁？”

  前方的红灯变换成绿灯，龙焱的脚从刹车踏板离开，踩下油门，风从窗口鼓进来，钟曦白的刘海被撩得乱七八糟。

  和风声一起，钟曦白听到龙焱说：“我只信我和你。”

  龙焱谁都不信，他只信自己和钟曦白。

  只是想起钟曦白刚才的问话，龙焱心里一阵无奈和怅惘。

  钟曦白什么都好，就是对爱情这一块特别迟钝，想要跟他谈恋爱，还得先教会他什么是爱情。

  唉，自己的追妻之路还漫漫无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