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仅仅是出于对吴全友的怨恨。

  赵伟不敢与这里有任何联系，是因为他勾搭了老师的妻子，因为他杀了人。

  钟曦白手指灵活转动钢笔，脑子里的细胞在高速运转，眉心轻蹙。

  这时，楚离已经站了起来，客气地对吴全友道：“谢谢您的配合，如果还想起与李秀颖、赵伟有关的线索，希望您能及时联系我们。”

  审讯结束。

  楚离派人护送吴全友教授回住处，临别前，吴全友忍不住问楚离：“秀颖与这次的案件有什么联系吗？”

  “暂时还没有证据，等案件侦破，定然会将真相告知您。”

  听楚离这么客气但不容置喙的回答，吴全友不便再问，他有预感，当年发生在李秀颖身上的事情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晚上十点。

  去调查赵天佑常住公寓的侦查员传回讯息。

  在侦查员破门调查时，钟曦白就提醒他们要多注意与心脏相关的一切，没想到还真找到不少与心脏相关的东西。

  公寓的书房里有一本菜谱，里面好几页被折叠起来，分别是爆炒猪心、枸杞叶猪心汤、孜然烩鸡心、卤猪心的做法。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人体解剖图、人体筋脉图等相关挂图，还有几张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心脏横切图。

  赵伟是胸外科主任，平时主刀的手术很多与心脏有关。

  都是心脏。

  钟曦白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可他却不敢再深思。

  如果他猜测是真的，在医院心安理得升官发财的赵天佑为未免太恐怖了。

  这时，侦探社又传来两份资料。

  其一是调查出赵天佑现在的情妇。

  他的结发妻子江玉有着不错的背景，可以帮助赵天佑升职，可赵天佑并不爱他的妻子。

  在青城医院的地位稳固之后，他便开始找qing妇，一开始会所的小姐，然后是想抱他大腿的女人，再之后是所带的学生和年轻护士。

  他现在的情妇正是住院部一个年轻护士，叫霍青蓝。

  资料一到手，钟曦白都还没有所表示，楚离就拨通守着医院的便衣警察，让他们立刻去找霍青蓝。

  通电话时，楚离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

  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钟曦白也有。

  哪怕楚离已经分秒必争，还是没法阻止霍青蓝变成了受害者C，便衣警察调查医院的监控，费了两个小时，才在住院部顶楼发现死去多时的霍青蓝。

  白色的护士服被凝固的黑红血玷污，藤蔓穿破衣服缠绕住她的身体，死亡的时间太长，藤蔓已经干枯，开的花朵也蔫巴巴耷拉着，与赵潇的死状一样，一朵最大的黑玫瑰开在心脏位置。

  同样是开了23朵黑玫瑰。

  之前钟曦白努力思考过为什么是“23”，如今他明白了。

  林雅失踪去警局立案的时间是10月25日，但她死亡日期应该是10月23日。

  那个人想要所有人都记住林雅的死亡。

  那个人是谁，钟曦白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

  楚离带小方和闲得抠脚趾的古月酒去霍青蓝的死亡现场侦查，钟曦白没有跟着去，他现在更想去另一个地方——

  黑玫瑰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