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黑玫瑰酒吧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据蹲守在酒吧里面的警察说，徐笑卉从晚上九点开始便在这儿喝酒与人调情。

  见到钟曦白和龙焱带着一身寒气从酒吧门口进来，徐笑卉脸上没有一点意外。

  她翘着腿，斜倚在吧台，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捏住高脚杯的长脚，冲钟曦白举起酒杯，一边看着钟曦白，一边轻抿杯中的酒，黑色的眼尾上扬，勾引的意味十足。

  旁边的龙焱紧紧蹙起英气的眉。

  “你找地方坐着，我去会会她。”钟曦白按住龙焱躁动的手低声道，徐笑卉此时应该更想与他单独交谈。

  上次在警局，只是一门之隔都让钟曦白受了伤，龙焱实在难以放心让钟曦白独自去面对徐笑卉。

  但龙焱知道钟曦白来这里找徐笑卉的目的，权衡几秒，没有再坚持，坐在一个离徐笑卉不远不近的地方。

  “好久不见。”

  钟曦白在徐笑卉对面落座，问酒保要了一杯黑玫瑰。

  徐笑卉微笑，眼睛半眯，像一只慵懒又性感的黑猫：“不久，几天前才见过呢。”

  钟曦白也笑，只是笑意分毫不达眼底：“你应该知道我们找到了玫瑰花圃。”

  对徐笑卉这类的人，钟曦白向来不愿意多说半句废话。

  “我们就不必再拐弯抹角了吧？徐笑卉学姐。”

  徐笑卉抿了口深紫色的酒，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你想替林雅报仇，我可以理解。但我想不明白，西柚和洛安安是你朋友，为什么要加害她们，是你把她们送入地狱。”

  钟曦白盯着徐笑卉，嘴唇抿成一条凉薄的线，目光凌厉如冰刀的利刃。

  在听到“林雅”二字，徐笑卉的神色微不可见动了一下，很细微的变化，钟曦白看见了。

  破绽只是在一瞬间，徐笑卉嘴角很快便挽起一个无懈可击的弧度，沙哑充满魅惑的声音微微扬起：“她们得到了爱人的心，与爱人长长久久厮守在一起，她们如今过得不知有多幸福。”

  顿了一下，徐笑卉眼睑下垂，眼神泛起鄙夷和戏谑：“我真没想到你会那么贱。”

  第一次被骂的钟曦白愣了，还有点恼怒。

  从小到大，钟曦白何曾被人骂过这样难听的话？

  “你当真以为，我会信龙焱什么没做？怕是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吧。”徐笑卉手指摩挲酒杯，语气带上三分刻意的凶狠，“钟曦白，你是不是被人强bao还得给对方递上bi韵tao啊？”

  听出她的刻意，钟曦白突然一点都不恼怒了。

  事到如今，徐笑卉还在孜孜不倦想激怒他。

  “你就那么想挑拨离间我和龙焱的关系？你害怕龙焱对不对？”钟曦白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嘲弄和讥诮全部还给徐笑卉，“你想把龙焱从我身边赶走，从而更有机会把我送去给你的爱人当粮食。”

  徐笑卉的嘴角有几秒钟是僵硬的。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个跳梁小丑，达不到目的恼羞成怒的模样真是可笑极了。”

  看着徐笑卉的脸色越发黑沉，钟曦白笑得就越欢，支着脑袋，眉梢一挑，视线便掺杂了不可一世的傲慢：“让我猜猜你跟林雅是什么关系？是互相利用？还是互相舔舐伤口？”

  “我猜，是林雅利用了你。”

  “你出卖作为人的人性和灵魂，像哈巴狗一样忠诚地为她卖命，跪在她的脚边等她施舍一丁半点的温柔。”

  “难道你没想过，等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会像踹皮球一样一脚把你踹开吗？”

  “你说，到底是谁更贱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