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没有自由的合作。”迟默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底线。”

  那人想了想，拍手说：“行，你想去哪都可以去，我派个人在身边保护你。”

  “我要绝对的自由。”迟默毫不退让。

  “你应该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在哪里都不存在，无论是现在还是之前。”

  “只要我一个人在外面，我不觉得它不存在。”

  “你一个人在外面能有什么发展，无非是每天为了生计发愁，未来得不到保障。”那人起身双手撑着茶几，身体微微前倾压迫着说道。

  “我说了，绝对的自由是我的底线。”她抬头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不在乎我明天在哪里，也不在乎我吃什么用什么，我只在乎我能不能随心所欲的做我想做的事。”

  “你在这里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会有人干预。”

  “在没人监视的情况下。”迟默补充说。

  那人坐了回去，摊了摊手：“你也知道，这种情况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存在。或者说你以为的绝对自由，并不是你自己想象的那样。”

  “至少我一个人，能不自由到哪去？”

  他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真的这么重要吗，比起衣食无忧的生活，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你心里会重要过现实的好处吗？”

  “是又怎么样？”

  “你追求的东西，还真是与众不同。”

  “人各有志。”

  “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说了，绝对的自由，还有我周围人的安全。”

  “或许我能问一句，你想要自由，是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单纯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迟默看着他说道。

  那人思索良久，说道：“行，只要你肯来，我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

  迟默问道：“现在该我问了。那两个人在哪？”

  “不急，先来谈谈我们具体的条件，再聊他们吧。”

  “先让我确定他们的安全，毕竟你也是在我这有前科的人。”

  “急什么呢，你早晚都会见到他们，死的人活不了，活的人也死不了，先谈谈正事吧。”他端坐看着迟默，“我做了这么大的让步，你总也要给我相应的回报。”

  “你的条件。”

  “第一，继续你先前的实验。”

  “可以。”

  “第二，在外面不安全，不如考虑，搬回来。还和以前一样，你只用负责你自己的工作，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可以。但我想去哪，你们不能干涉，也不能派人跟踪。”

  “这个可以。不过，我们的信任基础并不牢固，还希望你不要去做一些让彼此都不高兴的事。”

  “你担心的像地下出卖情报吗？”迟默淡淡的说，“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用担心，就像你说的，他们放弃了我，我也不会继续帮他们卖命。但我其他的朋友还在地下，我也不会出卖任何情报给你们。”

  “那就祝我们第二次合作愉快吧。”他伸出手说道。

  迟默看了他一眼，没有动：“再加一个条件，以上所说从明天开始，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那两个人，你就只能明天再见了。”

  迟默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明天我要是见不到，你一定会后悔的。”

  “放心吧，他们在我这还有价值。”那人笑眯眯的说道，“请吧，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

  走远之后，她确定身后没人跟着，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么迫切的想要自己的帮忙，是因为什么，本来只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没想到居然能都答应下来。对他们来说，自由是比物质更重要的东西，尤其自己的身份特殊，原本没抱什么希望。

  “迟妹子。”闫恺忽然说道，“他说的那个人我知道。”

  “哪个？”

  “南宏升。”

  迟默呼吸一滞，急忙问：“是谁？”

  “还记得阮莉吗？”

  “林哲的生母？”

  “她如今的丈夫，就是南宏升。”

  她愣了下，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林哲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他和他母亲那边联系不上很紧密。”闫恺顿了顿，说道，“说不定阮莉也不知道，她现在就在家安心的当全职太太，不怎么过问丈夫的事，对她来说只要她定期能拿到生活费，并且听不到他丈夫的什么绯闻，就不是什么问题。”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先别和林哲说了。我自己处理。”

  “那个我多嘴一句，林哲绝对不会和这件事有牵扯。”

  “我知道。”迟默淡淡的说，“让我先想想现在怎么办。”

  “你真的打算答应他的条件？”闫恺问道，“对了，你之前没进行完的实验是什么？”

  林哲一听说她答应了对方的条件，立刻炸了锅：“你去找他们谈判就算了，还敢答应他们？”

  “我不答应也出不来。”迟默淡淡的说。

  “那我们连夜离开这里。”

  “那两个人还没回来。”

  “他们回不回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迟默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崔致，提醒他还有人在这呢。

  “怎么了，我一直就在说我会优先保证你和赵叔的安全。他们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而且路一则手里还有他们要的东西，只要他聪明一点就出不了什么事。”

  “万一出事了呢？”崔致冷冷的说，“他们是因为迟默才被抓走的。”

  “没听见路一则手里还有他们需要的文件？”

  “我要回去也不只是因为他们，我还想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动态。没什么能比在他们内部知道的更清楚的了。”

  “那帮人最喜欢说一套做一套，他们用得着你你提什么条件都行，他们用不着你，怎么对你都有可能。”

  “不会的。他们不存在用不着我的时候。实验室的秘密，地下的情报，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一定要去？”

  “是。”

  “那我和你一起。”

  “不行。”

  他们和南宏升有联系，会不会知道林哲？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有别的事需要你帮我。你在外面我还有人能找，你和我一起去，我们谁都救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