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犹豫再三，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尝试找找回去的路。”

  “还有吗？”

  “还有就……找找有没有其他落脚的地方。”她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有意外，会给你留消息的。”

  “行吧。对了，你说他们想让你继续当年的实验。是什么实验？”林哲问道。

  “是关于跨物种移植的。”

  “比如用猪的器官给人移植？”

  “不是，反过来。”

  “什么？”

  “他们在研究其他物种有没有进化成高级动物的可能性。”

  “不是，意义是什么？”林哲摸不着头脑。

  “大概和人工智能类似，有人想要强健的身体，有人想混吃等死，有人想变成猫猫狗狗，都是有可能的事。”

  “……那还真是……个性。”

  “我出去一下，你们随意。”

  迟默走了上去，拿出手机问道：“能联系上周骐吗？”

  “你这话我就不太好回答了，我说联系的上或者联系不上是不是都不太好？”闫恺有些不知所措，“你联系他干什么？”

  “我有事想问他。”

  “什么事？”

  “林哲不是想回去吗？”

  闫恺愣了下：“你是想……”

  “开个条件。”

  “这不是他开什么条件的事，是在地上你们比在地下安全。”

  “但他想回去。而且，我也想知道周骐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他也需要地上的情报。”

  “你想传消息？”闫恺惊道，“可别，万一这次你再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你还是按你的计划走。”

  “帮我联系一下。郑朔也行。”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联系？”闫恺问道，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什么，立刻捂住嘴。

  “我研究过他的资料，除了行动能力差了点之外其他全是优。”

  “……”

  “我们谁都不想看见自己人打自己人，末世还没完全过去，生态也还没恢复，这不是我们该内讧的时候。林哲在地上待着，也会冒险。不如去个熟悉的环境。”

  闫恺沉默的好半天，说道：“你们的档案现在还保留在地下，没做任何改动。都在给彼此留后路，只要你们能拿出足够的功绩，他们自然会把你们这一段时间的空白改成秘密任务。”

  “哦？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被打上叛徒的名号了。”迟默有些意外。

  “你的档案在侦查局，他的档案目前在天狱，他们执意不动别人无权改动。”

  “是吗？”

  “但无论怎么说，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你在那能发出信息吗？”迟默问道。

  “刚才试了试，周围有很强烈的磁场干涉，有点困难。”闫恺说道，“不过我黑了他们主机的内部系统没问题，但这也很有能被他们的防火墙发现，还是有点冒险。”

  “那就靠你了。我临走之前会和你说的。”

  ***

  地下，某个咖啡厅外早早的贴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咖啡厅内还坐着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他面前摆着两杯泡好的咖啡，不过还一动都没有动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口的铃铛响了几声，终于有人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

  “有事说吧。”周骐拉开椅子，坐在林海源对面，面无表情的说。

  这家咖啡厅的玻璃上贴着黑色的玻璃纸，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这里也早早的就清了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还是林海源第一次在办公室和家里这种严密保护以外的地方约见他。不，准确的说也是第一次给他传递了明确的消息，说想见他。

  “尝尝。”林海源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漠的指了指眼前的咖啡。

  “我不习惯上午茶喝这个。想说什么说吧。”周骐淡淡的说。

  “你平时没少喝。”

  “正好今天不想喝。”周骐淡淡的说，“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

  林海源不再纠结这些细小的问题，正色说：“她的档案还在你这里。”

  “没错。”

  “你并没有在她的档案里标上什么东西，也就是说，她现在在记录里，还是正常工作的状态。”

  “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符合规定。”

  “我的人，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但她现在正在帮别的人，和你我作对。”林海源沉声喝道。

  “那也是我的人。”周骐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表情，淡漠的说。

  “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我手下你随便挑，信不过你自己找，别告诉我找不到比她好的。”

  “我不是来和你废话的。我安排她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

  “这不是你自己的事，别把规章制度当儿戏。”

  周骐冷笑了声：“你来和我说这些，不觉得太搞笑了吗。”

  “我这么做也是在为你铺路，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帮着外人和我作对？”林海源低吼道。

  “别打着对我好的旗号，做那些让我觉得亏心的事了。我觉得恶心。”周骐恶狠狠的说道。

  “那是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些有多重要！”

  “我没觉得我多年轻，我很知道自己在座什么，想要什么。你当年为了你的目标，为了你的前途，害的人还不够多吗，现在还要打着我的旗号继续害人？”

  “那怎么能叫害人！”林海源怒道，“为了大计不得已的牺牲都是无可奈何的。”

  “有多无可奈何？就像你当年劝母亲一样吗？还是说，像你当年把我扔在别人家里不闻不问一样？”周骐定定的看着他，“当年把我当垃圾一样扔在外面的是谁，说让我回来我就得回来，说让我帮你我就得帮你，您是收破烂的吗？”

  “我说了，我是为了让你躲避敌人的攻击！”

  “然后，你就用另一个无辜的人给我当靶子吗？”

  “他在外面一辈子就只能靠别人的施舍活着，我给他权力他帮我做事，有什么不行的？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既然你觉得自己没做错，怎么一开始不和他说，怎么一开始不和我说，怎么还要费尽心思的去害迟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