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没有，我还没来得及，不是，我就没想查，我就是单纯的想试试被包养的感觉。”林哲严肃的说。

  “哦。”迟默向远处挪了挪椅子，“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

  “对没错，他的话千万不能信，得反着听。”李昇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显然深受荼毒。

  迟默点了点头，幽幽的说：“就是有人上一秒说信你，下一秒就查你。”

  “不不不夫人，你说反了。不是，我就是，我没什么坏心，我就是好奇，对，好奇，纯属好奇。”林哲找着措辞，一边狠狠地瞪了李昇轩一眼，“求求你了，能不能闭嘴？”

  “好好好，我吃瓜，不是，我吃蛋糕。”李昇轩默默地躲到一边，一副吃瓜看戏的样子。

  “吃什么吃，回去吃去！”林哲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几点了，没看我要和我夫人谈情说爱吗？”

  “我和他们说公司临时有事，提前溜走了。”

  “干嘛干嘛干嘛，我不欢迎电灯泡。”林哲十分坚决的把他轰走，“不想回家住旅馆去。”

  “我去，我刚遇见爆炸你就轰我出去？”

  迟默拉了拉林哲，小声说：“没搞清是不是程序错乱之前，是不太安全。”

  林哲想了想改口说：“赶紧的，休息去，没事别偷看。”

  “还是嫂子好，嫂子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迟默头上冒出一排省略号，这是拆台拆上瘾了。

  林哲连推带骂的把他推出门，迟默摇了摇头：“你要帮他，挨骂的是你。”

  “我什么也不做都挨骂好吗。”他顿了顿，嘲讽的拍了拍那摞合同书，“这家伙也是个狠人，说话办事什么都不含糊，不管是谁，看不顺眼的该下手就下手，有点李东鹏那影子了。当然，他那几个兄弟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看，这就是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但至少，他还是知恩图报的。”

  “哎，头疼。”

  迟默的手机忽然震了震，她拍了拍林哲：“队长来消息了。”

  “哈？周骐不知道咱俩在一起吗？”

  “大概是默许了吧。他一直是主张继续使用人工智能的。他说暂时没找到原因，抽样调查的同批机器人也没什么问题，现在能做的大概也就是以技术问题为由，召回同系列的机器人。”

  “虽然但是，我怎么那么不爽？”林哲咬牙说，“也就是说其实是没找到技术问题喽。”

  “嗯。他让我这几天去所有科技公司的生产车间看看，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纰漏。”

  “我去，他自己怎么不去？这得看多少家？”

  “不多，也就十来家。”

  “你知道一家公司有多少分公司吗，你知道他们有多少生产车间吗？”林哲严肃的打开合同书，翻到地址那一页，“这还只是其中一家的。”

  ……

  “我让他多找几个人。”

  “大少爷。”管家再次敲门，脸色严肃的拿出一封信，“刚在门口发现的。”

  现在这个年代，谁还寄信啊。这都快成史前联络方式了。迟默突然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林哲笑着笑着，忽然就不笑了。

  他拿过那封信，说道：“我知道了，您也小心。”

  “是，大少爷。”管家说着欠身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林哲拆开信封，信封上一片空白，信封里面也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新的暗号吗？

  “怎么了吗？”迟默问。

  “林先生要见我。”他面无表情的把信封撕碎扔进垃圾桶。

  林海原，他的养父，目前地下最高的几位决策者之一，主管律法政策。对迟默来说，这个人一直活在传说中，看林哲的样子，大概是来者不善。

  “会有麻烦吗？”他先前几次忤逆了这位林先生的意思，现在把他叫过去，原因不言而喻。

  “大概吧。不过也没那么麻烦，现在是他需要我，我不需要他。”林哲轻飘飘的说。

  “他现在掌权，一句话就能让你所有的努力都打水漂。”迟默抬头看着他，他的处境远没有他说的这么轻松。

  林哲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没那么容易，真以为他没有政敌吗。”

  “你要去？”

  “我还能不去？”林哲俯身看着她，“你这是担心我？”

  “不我就是随便一问。”迟默移开目光。

  林哲双手捧着她的脸，扭了回来，看着她的眼睛：“就不能说一句关心我？”

  “要不你先和我说说，那天醉酒是怎么回事？”

  林哲眨了眨眼睛，干笑了几声，移开眼睛：“那，那什么，就是……都是闫恺出的馊主意！”

  “他让你查我？”

  “这不是多多了解有助于沟通吗。要不是你什么也不和我说，我也不至于这么到处找。要不你和我说说你的事？”

  迟默摇了摇头，转身就往门外走。林哲还以为她生气了，急忙一个闪身牢牢挡住了门：“干什么，吵架归吵架，不许离家出走。”

  “……”迟默无奈的叹了口气：“请问我们哪句话像吵架？”

  “不算吵架吗？那你走什么？”

  “我就是顺手。”

  “天地良心，我真的就是想多了解你一下下。”

  迟默又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认真的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走投无路了，我就和你说。”

  “要是我们一直没有这个时候呢？”

  “那就看你的本事吧。”

  林哲忽然搂着她的腰转了个圈，把她抵在门上，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鼻尖蹭到鼻尖，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林哲看着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轻声问：“要不要考虑陪我去？”

  “去哪？”

  “林先生的鸿门宴。”

  “既然知道是鸿门宴，还叫我去？”

  “鸿门宴里赴宴的可比设宴的活得长。”林哲歪头问，“去不去，见见这位站在中心的林先生？”

  “为什么叫我去？”迟默问。

  “你对他没兴趣吗，他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迟默沉默了一会，问道：“万一我把他得罪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