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阮灵均紧紧抱着钟招，眼泪全部擦在钟招肩头的衣服上，“你这个人看着冷面，但是一早就觊觎我了，不然也不会带我回府住！”

  去钟招府上住，明明是阮灵均的主意。

  钟招低低笑了一声，却没有反驳她，“是，是我心有不轨。”

  阮灵均眨眨眼，面上笑容越来越深，“钟招。”

  “我在。”

  “钟招。”

  “我在。”

  “钟招。”

  “我在，我……一直在。”

  …………

  …………

  火光映着金萱的脸庞，偏麦色的皮肤被照出蜜一般的质感，鼻头动了动，连带着上面的小雀斑也调皮地动了动。

  铜罐里装着白色微微发黄的液体。

  不是牛乳羊乳，而是豆浆。

  豆子在北漠，是稀罕物件，吃都不太舍得吃，更何况是磨成浆然后加水煮开来喝。

  好在金萱身份尊贵，豆子虽难得，可她也能得到一些。

  豆浆冒了泡，金萱却没有接着煮下去，而是直接端开，端锅的指头被烫红，金萱拿到嘴前吹了吹，看着面前的豆浆散着热气，上面的泡泡越来越少，直到消失不见。

  金萱端着那一锅豆浆进了自己的屋子，又出门拿了些吃的东西。

  天半黑了，门被打开。

  金谋走进来，看到桌上的食物明显一愣，视线落在金萱脸上，“这么晚了，小无忧还没吃饭，是在等四哥？”

  金萱眨了眨眼，没有回话，而是自顾自吃着。

  金谋走到金萱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桌上那盆白色的豆浆太显眼，金谋看了看，“羊乳？看着不像，这是什么？”

  金萱有些慌乱地眨了下眼睛，没有开口。

  金谋一挑眉，也不接着问，而是拿了个碗自己倒了一点喝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是你和那些天越人学的？”

  金谋说着，身子离金萱越来越近，见她不回话，眼底阴鸷一闪而过，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金萱抬起头来看他，

  “小无忧，四哥问你话呢，不回话可不是个好孩子。”

  “豆浆。”金萱垂下眼不去看金谋，胸口因为压抑怒气而剧烈起伏着。

  金萱年纪虽小，可许是从小和牛乳羊乳长大的原因，发育的远比同龄人要好一些，更别提天越那些大多身材纤瘦的少女。

  这样的身体，恰好是金谋最喜欢的。

  青涩稚嫩不知事，但带着远超同龄人的风雨。

  金谋的手顺着金萱的下巴一点一点摸到了她的腰，“豆浆？豆子磨的？小无忧去哪里找的豆子？”

  “怎么突然想起来喝这种东西了？”

  金谋的动作放肆而带着挑逗意味，眼底却满是猜忌，还有一闪而过的杀意。

  金萱低着头看不见金谋的表情，却也知道他起了疑心。

  “听天越人说豆浆对身子好，我想煮些给阿塔，不放心，就先试煮了一些。”金萱始终低着头，任凭金谋的手在自己身上打着转，灵活的手指解开一件接一件衣物，另一边的手握成了拳，指甲抠进掌心，掐出了红痕，破了皮，渗出一点血来。

  金谋将下巴搁在金萱肩膀上，眼眸微阖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是馥郁的少女气息，让他软了些身子。

  “小无忧对狼主可真好，四哥都有些吃醋了呢。”金谋悠悠说着，忽而轻笑了一声，“不过狼主想来是用不上这豆浆，不若还是四哥帮你喝了吧？”

  金谋笑着，手端过旁边的碗喝了一大口，下一瞬直接吻了上去。

  金萱没喝过豆浆。

  这是她一次尝到这个味道。

  很难喝。

  或许是因为夹生的豆浆有毒，也或许是因为沾染了金谋的味道。

  金萱挣扎地愈发厉害，金谋反倒是来了兴致，豆浆溅到浅浅的小麦色上，颜色有些怪异，看着却更可口了些。

  那一锅豆浆不知不觉中大多进了金谋的肚子，还有一些被金萱咽了下去。

  脖颈除了白色豆浆，还被吮吸出了红痕，金萱咬着牙闭着眼正准备接受下一次的狂风暴雨，暴雨却突然停歇。

  金谋眉头一皱，觉得有些头晕，腹部也隐隐作痛。

  他中毒了？

  金谋一翻身坐在床侧，思考着自己今日有没有吃了些奇怪的东西，倒是没有，除了……

  豆浆！

  可是金萱也喝了。

  手直接掐上了金萱的脖颈，不断用力，看着面前人因为呼吸不畅面色变得通红，金谋冷着脸，“说，豆浆是不是下毒了！”

  金萱眨了眨眼，眼底泛着泪，说不出话来，只能缓慢地摇头，双手扒着金谋掐她的手。

  即便是喝了生豆浆中了毒，可金谋的力气依旧大到过分。

  金萱睁着眼，努力让愤恨不出现在其中。

  金谋缓缓松开手，腹中疼痛越来越重，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金谋松开手的一瞬间，金萱就疯狂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手却背在身后摸着匕首。

  那把看着华丽，却至今未开过刃的匕首。

  不知道是金谋刚愎自负，还是料定了金萱伤不到他，竟放心将一把利器留在金萱身边。

  破风声响起，金谋下意识侧身一躲，回头看去——

  金萱手里握着匕首，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泪痕，眼底是金谋从未见过的狠厉。

  这份狠厉，和狼主像了五成。

  金谋站起身就要去躲金萱手里的匕首，却因为腹部疼痛踉跄了下脚步，即便如此，却依旧抓住了金萱的手，眼看就要将匕首夺过来。

  金萱没有管金谋抓住她的动作，而是不管不管拿着匕首捅他。

  刀刃入血肉和骨头被折断的声音一同响起——

  匕首插在了金谋的胸口处，金萱断了一只手。

  二人齐刷刷倒在了地上，动静不小。

  托金谋的福，外头的人以为又是那无忧小公主“闹脾气”了，而金谋正在“管教”她。

  是以没人进来看一眼。

  胸口的血很快就浸湿了衣物，金谋睁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金萱伤到。

  金萱的右手无力的放在地上，她却没有因为这份疼痛而停了动作。

  她喝的豆浆少，还能站起来。

  她走到了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