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北漠局势
作者:古文友      更新:2022-05-03 01:47      字数:2313
  金单岺半躺在床上,手接过下面人递过来的药碗,“无忧这几日怎么没来?”

  “明珠似乎还未睡醒。”侯在床侧的是金单岺的心腹归达。

  “没睡醒?”金单岺蹙起眉头,无忧这丫头闹腾得很,哪会睡到这个时候?

  “是不是前些日子下雨受风着凉了?”金单岺有些担忧,眉头微蹙,手端着碗迟迟没有喝。

  到底是担忧蒙蔽了金单岺的眼。

  金萱从出生起身子就壮的跟个小牛犊一样,旁的小孩哭的时候她笑,旁的小孩爬不上马背时她敢用鞭子去抽马屁股。

  归达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等会儿属下派人去看望一番明珠,狼主不必担心。”

  金单岺点点头,喝了药后困意又席卷而来,昨夜雨太大,他一宿没睡好。

  “狼主休息会儿吧。”归达看出了金单岺的疲倦,行了一礼以后起身离开屋子。

  却没有照方才在屋里所说的话吩咐下人去看望金萱,而后脚步不停,左拐右拐,又直行了一段路,走到一间屋子前。

  叩门。

  门被打开。

  “三王子。”

  金汉平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壶酒,鼻子凑近闻了闻味道。

  “归达来了。”金汉平招招手示意归达过来,而后给他倒了杯酒,“天越的桂花酒,你尝尝。”

  “味道寡淡无趣。”归达一口喝下,砸吧砸吧嘴,说道。

  “你啊!”金汉平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今日狼主的身子怎么样了?”

  “没什么变化。”归达看着金汉平喝着那在他看起来分外无趣的桂花酒,“这样下去,可不好。”

  “我倒是能等,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等。”金汉平笑嘻嘻的,酒壶高抬,“再来一杯?”

  “不了。”归达摇摇头,“三王子能等,若是他人不能,在狼主的药里使些手段……”

  归达眯着眼睛,他虽支持三王子上位,可到底也跟在狼主身边有二十余年,并不希望他最后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狼主便是死,要么是轰轰烈烈死在战场上,要么是命寿已尽回归狼神座下。

  死于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

  实在不堪!

  “狼主怎么说也是我阿塔,归达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成功的。”金汉平喝完杯中酒,面上笑意更深。

  等别人要害狼主时他再出手,这叫什么来着?

  用天越话来说,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也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只说不让成功,可没说不让发生。

  狼主生下的这些孩子,除了金萱,其余一个一个都像极了他。

  心狠手辣,不顾人伦!

  “对了,这几日明珠都没来,狼主还问起了。”归达眯着眼,金萱受尽狼主宠爱,保不齐金单岺会私下给她些什么东西。

  “无忧这几日想来被四弟折腾得够惨,早上起不来多睡会儿也是正常的。”金汉平声音平静地就像在说后院的马儿又生了小马驹一般,只听这话,根本想不到金萱这些时日究竟是经历了何等遭遇。

  金汉平没说的是,狼主的身子金萱可比他们这群狼子野心的要清楚得多。

  她倒是能直接走过去在狼主榻前哭诉一番,哭完了,且不说如今狼主身子还能不能受的起这么大的刺激,便是四弟那边,真惹急了,直接反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一定会失败。

  所以金谋啊,他的四弟,其实是害怕那颗明珠去祈求庇护的,可是金谋也明白得很,无忧那脑子只能想到第一层,她不敢告诉狼主的。

  这倒算是他唯一聪明的地方。

  金汉平又往杯里倒满酒,天越的桂花酒在他喝来,没什么酒味,倒像是泡了桂花的水。

  金谋沉不住气,不足为虑,相较之下,他那骁勇善战颇得人心的好大哥金述,和母族强盛的六弟金敏坤,才是劲敌。

  北漠狼主座下七子各有谋求,一山之隔的天越贺兰山驻守军却沉浸在压抑气氛之中。

  “王爷,这个月的粮草……”苏牧拿着随运送粮草一同达到贺兰山的简信,上面记了的粮食多少。

  宫铭接过苏牧手中的信,“倒是比先前都要多了。”

  “但到的要少了许多!”苏牧沉下声音,“属下问了运送粮草的官员,就算是数量对不上,可他们一口咬定就是这么多!问什么都是不知道!”

  宫铭眉头一挑,“没审?”

  苏牧先是一愣,而后摇摇头,“都是上京直派的官员,手里有文书,属下不好下手。”

  “要么是有人私吞了粮草,要么是有人篡改了简信。”宫铭的手敲了两下桌子,“简信和先前的字迹一样,排除这个可能,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你去审他们!”宫铭眯着眼,面上泛着冷笑,“他们要是拿出文书说话,你就把文书抢过来,到时候上京谁问起,都说不知道!”

  苏牧闻言笑着点点头,王爷这么多年是一点没变,这在文官看来痞气十足的作风,确实宫铭一入军营便有的习性。

  等到苏牧离开以后,宫铭随手将简信放在桌旁。

  近日北漠人行事总有些奇怪,唐生没有传新消息来,那就是没发生什么大事,至少北漠狼主的身子应该还是那般。

  想到这里,宫铭翻了翻唐生之前送来的信,又捋了一遍时间线。

  狼主的身子一时半会也就那样,看来是有人坐不住了。

  上京侯嫮的回信还未来,宫铭也没有想好,到底是乘胜追击至此将这个祸害去了,还是再等上一等。

  若是等上一等,是要等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

  甚至是一代两代。

  宫铭眉头越蹙越深,恨不得整个人直接飞到上京,就坐在侯嫮面前,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可想到侯嫮,宫铭忽而想起来,前日,似乎是她的生辰。

  他并未送礼。

  贺兰山孤凉,便是能拿出手的花也没有,别说自小看尽了好东西,俗物并不入眼的侯嫮。

  小没良心的本来就不在意他,怕是这一遭过去,她都该忘了有他这么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