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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连你哥都没有告诉。我不知道在这世界上，你还会相信谁？你底下帮助你工作的人，你知道他们经常哪句话吗？不，他们并没有你哪点不好。只你很能干，把什么事都能自己包了，让他们反而没有升职的机会。”

  吗？白露姐姐一惊。自己太能干把部下们都给压制了？

  “偶尔放手，给人家帮你干活的机会不很好吗？好比上次，你什么都不，让你老公帮你处理你们白家那帮特别的亲属。”

  那种感觉挺舒服的，让君爷帮她收拾人，而她可以懒到什么事都可以不干的时候。可，私事私事，公事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白露肃了脸：“叶老，我们谈正事吧。这次，我受赵委命令，来与你接触，向你问几个问题。这个问题事关一个死了的人。人死了也就不追究了。可，这个死了的人，你很清楚，她留下来的问题，不随她死去之后已经解决了。”

  知道她指的他的第二任妻子凌雨桐。

  该来的总要来的。

  这可以罪孽，多少年前的罪孽必须清算。

  叶老望着远方的小瞳仁深邃而肃穆：“任何人都知道我在事关重大问题上绝对不会包庇人。”

  “她死的时候，上面还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的问题，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虽然嫁给我，可我与她之间，几乎从不沟通。”叶老到现在只能一句庆幸，庆幸凌雨桐虽然恨于他，却没有想过栽赃于他，更没有想过把几个收养来的孩子推进了黑暗里面。

  叶老继续：“我与她分居已久，貌合神离，这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在异地工作时，她经常去的地方她妈妈的娘家。”

  这也为什么他会这一站来到浦东。凌雨桐母亲的娘家，在江浙。当年的一些影响，波及到了现在。

  不管对这个人有多少意见，但，叶老必须承认，这个女人，这个对她志在必得几乎害了他一辈子的女人，却有某些远见。谁能想到，到了今天，最繁华的地带依旧这儿，浦东。

  他喜欢沈奶奶也就这个缘故。沈奶奶像沈佳音，单纯可爱，在家时顾家，嫁给哪个男人一心想着就那个男人。沈奶奶又个清廉的。你非要沈奶奶与凌雨桐有什么最特别的区别，那就，沈奶奶小家碧玉，绝对，从来不会有什么个人野心或报复。但，凌雨桐不一样。

  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你想让这个女人如何生存？

  为了获得安全感，自我膨胀的野心越来越大。

  可以，她想毁了他，他呢，何尝不已经毁了她。

  叶老偏回头，像有几分探究在白露的脸上盘旋。按理来，白露姐姐的处境和凌雨桐很像。可白露姐姐终究没有走到这一步。难道，因为君爷终于拯救了白家大小姐吗？

  “你母亲——”叶老张了张唇，“你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想我母亲和你第二任老婆的处境很像吗？”

  白露的直言出乎他意料。叶老的眼睛一眯，喉咙里呵呵地笑了几声：“很像的。”接着，又接上一句叹息：“你妈妈被你和你哥哥救了。要不你们两人，她恐怕也会变得像那个人一样。”

  话到这，再下去，真的在彼此撕裂各自的伤口。叶老见好就收，知道她来，而且她已经表明来这里为了工作而不为了私事，叶老心里偷偷舒口气。自己造过的孽，自己承担就了。家丑外扬对他这个年纪已经无关紧要了，什么风雨他都经历过。唯今，与白露一样，他更看重的工作。

  从袖口便取出一张折叠的信封，放到了玻璃台上：“我能想到的与她有关的人和事，全写在里头了。你们仔细去调查。我去查的话，怕影响工作。查出来的结果，有失公理。毕竟以我与她曾经明面上的关系，必须避嫌的。”

  白露伸手捡起那个信封，摸了摸，牛皮信封里头厚厚的一沓纸，想必要把这些东西全写出来，费了叶老不少心血。

  再抬头望过去，能见到窗台射进来的阳光照在叶老那张脸上，明显这老头脸上的皱纹又深了许多，多了不少条。

  见她目光扫过来似有几分同情担忧，叶老呵呵像开个玩笑：“我不不会打字，这想来想去，如今科技太过发达，还不如用笔写来飞鸽传信可靠。所以，你不要小看我们这个年纪的老头子了。”

  白***头：“我知道。”

  在她起身提包要走时，叶老的声音徐徐在她背后传来：

  “虽然那你家的私事，可，还告诉你吧。毕竟，我也不想你心里存了疙瘩从我这里离开。更不想你老公为了你的事找到我地盘上来。你哥可能知道你知道了。”

  她哥？

  白露微握的掌心像不自觉出了层汗。

  “你现在，恐怕对你老公话都不想和你哥你嫂子话吧？”

  白露背立的背部不动。

  “你这样做不出于关心体谅你哥你嫂子都好。但，恐怕，你也很想你哥告诉你实情吧。实情就如你所想的，你爷爷奶奶不喜欢你母亲。”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脚跟好像有一丝丝的晃动，但很快稳住。的，如对方所，这她早猜到的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至于你最想知道的那个人什么想法，不如你自己去问问他。毕竟，我这里道听途的东西，不能代表他本人的想法。”

  白家奶奶到叶家唠叨，白家奶奶亲口所的自己的想法，可以信。但，其他人的想法，经由白家奶奶口里出来，可信度有几分，叶老可不想随便乱传当了随意胡的坏人。

  白露转回身，对着叶老，慎重地鞠了个躬：“谢谢。”

  谢谢这个老头子，虽然个可恶的老头子，但对她家的事一直到今时今日都保持着谨慎言行的态度。

  只听清脆的鞋跟声飞出了公馆。

  白露一抹丽影坐上车，飞扬而去。

  叶老负手立在窗台上，看着她的车离开时，低声对自己后面的人：“跟着她！”

  由于回程没有让叶老的人送，白露搭了辆出租车。车叶老的人帮她叫的，她没有把这事多少放在心上。因为她亲眼看着叶老的人帮着她在街头拦住的。想必这个老头子若真想干出些啥，也不必这个时候再来做了。

  坐上了出租车，准备回开会的地方。离那地方还远，车上有时间，白露掂量着手提袋，里头放着叶老给的那个信封。

  叶老会在里面写了哪些人？

  为什么叶老不自己交给组织？

  对了，她代表组织来收的。

  这其中，必定有人与叶老先接触过了，她只来收的人。

  白露思绪像一晃之间，看着前面一辆车绕过了弯口。突然醒来，自己的车好像偏离了正常的路线。于开口问前面的司机：“师傅，你确定走这条路吗？”

  “没错。你不要去xx大厦吗？前头塞车，要绕道。”

  白露绷紧的神经突然松开，低头看着松开的手掌心，掌心里一层汗。她在无意识地警惕什么，担心什么？

  叶老的这个信封固然很重要。但，如果真想灭口的话毙掉叶老更重要吧？拿了她手里这个信封没有什么意义才对。因为叶老人在随时可以再做供。或许，人家另有图谋？

  如果她的话，会怎么想。白露眯着眼，看着前方。

  车子拐了拐，走着正常的城市街道，开到了开会的那座大厦。

  她走下车，付了车费。看着大厦门口，一切照常，没见有任何奇怪的地方。走进大厦大门的时候，她无意识地摸了下手提包。不知为何，她心里头忽然想起了君爷。

  每次只要工作的状态下，她和君爷一模一样的，绝对不会去想起与工作无关的一切。可，在这个紧要关头上她居然想起了君爷，史无前例，从来没有过。白露咬了口牙。

  在叶老的公馆里耽误了些时间，她回来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了。一群人从会议大厅分流而出。

  白露知道这些明面上的会议讨论的东西，不可能真实反映些什么。真正在做的东西不可能让人看见或知道的，生怕被人抓到哪怕一些蛛丝马迹都可能影响大局。

  只见在她原先休息的地方，有媒体记者在那里弄摄像头，抓住了一些步出会议大厅的人员打听情况。

  走出门口的赵委，被一群记者围堵住了。

  白露只好站在比较远的地方等着，避免被媒体记者发现到。

  接受采访的工作，哪怕你强烈的拒绝，都最少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如果你强烈拒绝了，那些记者反而会认为你心里有鬼，会追着你不放。按照这个逻辑，如果想减轻记者的注意力，更好的方法无过于耐心与记者做好短暂的公关工作。哪怕客气点儿几句话，让对方心里好受一些再婉拒，人家都不会认定你有鬼。

  因为，记者和你一样在工作，你需要尊重人家的工作，否则怎么叫人家尊重你的工作。

  避不开的时候，时间就此耽误些必要的了。

  赵委个工作优秀的人，懂得如何应付公关和记者打交道的人。白露对此并不担心。见赵委被记者围到水泄不通，可能一时间都走不出来包围圈时，白露想了下，这时候再留在这里等着俨然不正确的事。迟早，只要稍微敏感的人，都会发现她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