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五 章 领救济粮 (四)
作者:渭滨枯柳      更新:2022-07-28 15:50      字数:1942
  第十五章领救济粮(四)

  雾仙村的社员拾掇好一切之后,太阳离落山也就只有两、三丈了。队长风长存和副队长谷子黄商量,走哪条路回去呢!风长存说:“还是走来时的路,比较近,眼看天就黑了,曹顺山梁走吧。”

  谷子黄说:“牲口都驮着东西,虽然不重,但还是驼的高。在说,社员也背着红薯片,山路太难走了,你也知道,有的地方很危险,个看,曹还是顺着山沟回去。”

  旁边的谷大球也说:“现在看来,赶天黑曹还走不到家,个觉得顺沟还是好一点。”

  最后,都觉得顺山沟走好。队长风长存就对粮管所院里的社员喊:“曹顺着山沟回去。”

  谷来来牵着蹄闯骡子走在最前面,其它牲口跟在后面,人们背着红薯片走在最后,顺沿河公社的大路,向着山沟走去。

  山沟里的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有些路段就是干涸的河床,非常难走。社员们费力地走在满是石头的小路上。板妹、岁板和俊姐几个走在一起。

  岁板说:“今天把个忙死了,这红薯片是什么呀!个还没细细看。刚才个把怀里揣的红薯片尝了一下,甜甜的,还很香,就是太硬了,有点咬不动。”

  板妹说:“个也不知道,这白片片还能吃!”

  岁板从怀里掏出红薯片,给旁边的人给了一块,让她们尝。大家尝了以后,纷纷说真的很甜。

  女人们叽叽喳喳正说着,温岁球从后面赶了上来。听见媳妇和几个女人说的话后说道:“你们几个说个们背的红薯片吗?个知道,个姑婆嫁到陕西了,个见过红薯。”听温岁球说,这红薯片,就是把红薯切成薄片,然后,在阴凉处阴干,就可以储藏了。这种做法就像曹把洋芋切成片一样,不过,红薯片是甜的,而曹的洋芋片不甜。女人们听了温岁球的话,才明白了自己背的白片片是什么东西。

  这时,柏针叶、红果和几个女人也赶了上来,听到温岁球说的话后说:“这白片片曹做什么呀!分到家里后怎么吃啊!”其她女人也乱汪汪地说着,但没有一个人知道红薯片的吃法,就连温岁球都说不出红薯片怎么做饭吃。

  太阳拖着疲倦的身子从山尖陷下去了,天空中只剩下几屡孤孤单单的霞光,几只幕归的倦鸟划过天空,消失在山林之中了。眼看就要到雾仙村的山脚下了。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吵杂声。板妹和一群女人快步走到跟前看时,原来是风有有赶的驴的绳子断了,背上驮着的麻袋掉下来了。其中的一个麻袋滚到了谷田辛赶的老黄牛的眼前,吓得老黄牛连连后退,结果,把老黄牛掉尽了一个窟洞里。窟洞并不深,可老黄牛驮着几个装着红薯的麻袋,刚好被卡在了窟洞里,卡住的老黄牛动弹不得,只能痛苦的哞、哞、哞地叫唤。旁边的人看着痛苦不堪的老黄牛,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吵来吵去的在窟洞周围乱转。

  谷来来说:“辛辛,曹大家用力拉着牛缰绳,把老黄牛拉上来吧。”

  谷田辛焦急地说:“万万使不得,你没看到老黄牛被卡住了吗?不能用劲拉,那样,会把老黄牛的脖子弄伤。”

  就在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副队长谷子黄从前头折回来了。站在窟洞边上看了看说:“现在先要把牛身上的麻袋取下来,然后在想办法。”社员们听了副队长的话后,就让风树高爬到窟洞边上改绳子,另外两个男人分别拉着风树高的两条腿。绑麻袋的绳子结刚好压在麻袋的下面,风树高费力好大的劲,还是没有改开绳子。口里喊着:“再往下挪一下。”拉腿子的两个男人就往下又移了一点。又过了一会儿,风树高终于把绳子改开了,就把装得满满的麻袋,一个一个的满满弄了上来。幸亏麻袋里装的是红薯片,比较轻,要不然,这一下老黄牛恐怕就完蛋了。

  等到把卡住老黄牛的麻袋弄完后。副队长谷子黄又看了看说:“现在要用绳子把老黄牛拉起来,让老黄牛能站起来。”

  风叶茂拿起刚才改下来的绳子,从牛背后的缝隙里慢慢放下,让温憨实找了一根长树枝,从牛的肚子下面拨绳子头。老黄牛看见温憨实拨绳子的树枝,吓得用力躲,可是,被卡在窟洞里不能动弹。温憨实拨了好半天绳子,还是没有拨出来。谷来来嚷嚷着说:“个把你蠢木子,连一根绳子都弄不出来,放着那么心疼的媳妇,你就怎么做着。”谷来来说着,从温憨实手里夺过树枝拨绳子。拨了半天,还是没有拨出来,谷来来就爬在窟洞边拨。又拨了一会儿,绳子终于拨出来了。谷来来慢慢转动树枝,把绳子缠到树枝头上,逐渐往上拉,知道绳子头出来,才从树枝上取下绳子。等绳子拉匀称后,男人们从绳子两头慢慢拉。老黄牛靠着肚子下面绳子的拉力,慢慢站了起来。等牛站好后,谷田辛用力拉牛缰绳,其他人又用绳子从牛屁股后往上拽,最后,终于把老牛拉上来了。老黄牛拉上来了,可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了。队长风长存只好让社员们再歇一歇,这时,夜幕完全降下来了。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继续赶路。要上山时,队长喊着说把准备好的马灯点亮。拿马灯的人点亮了马灯给牲口照亮,背背篼的人跟在牲口后面。每个社员都气喘吁吁的,柏针叶喘着粗气说:“哎呀!今天可把人累死了,个现在连一步都懒得走了。”其她女人也乱嚷嚷地叫唤着。

  等到社员们走到庄里,把一切都弄好后,夜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