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选择不同。”

  贺遂没有正面回答方甜的疑问。

  “根据公关部的最新预测，下周起，会出现大量抹黑贺氏的通稿。重点在老太爷的私生活揭秘。以及贺氏将迁移工厂到越南、非洲。”

  乍一听，前者好像跟严重。不知道会引起多少吃瓜群众的热议。但真正致命的是后者。

  工厂迁移意味着工人下岗，失业率走高。赚着国内的钱，拉动国外经济。这叫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把杨玉容收受贿赂的消息放出去。”贺遂早就摸准了大众的心态，“让公关部写几个故事。”

  “这样会不会影响贺氏的股价。”

  等迁厂的风头传出去，贺氏分分钟不存在。还担心个毛线的股价。方甜一个不懂行的都知道，孰轻孰重。

  小张秘书迅速分发工作任务，把脏水往杨玉容身上泼。

  等车子开到香格里拉。刚刷卡进房间，放好行李。公关部的小故事已经新鲜出炉。

  工作时间的贺遂简直是一头暴怒的霸王龙。

  “重写。”贺遂看了一眼，就把稿子全部打了回去。

  冬瓜和大头非常机智的躲在外边的会客厅打电动。“少夫人，您先别进去，小心殃及池鱼。”

  “贺总，您先喝杯咖啡，提提神。”

  方甜谨慎的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确保不会出现咖啡撒湿电脑的意外。再一看贺遂精神抖擞，完全不需要睡觉的样子。

  小张秘书谢天谢地，感谢方甜来救场。“贺总，您要不先休息会儿。尝尝少夫人亲手泡的咖啡。”

  哪里，哪里。这其实是冬瓜泡的。她只负责端过来。

  贺遂头也不抬，抿一口咖啡。“嗯，泡得不错。”

  小张秘书激动的要落泪，直夸方甜是天才。“少夫人，没想到您已经泡出了一杯令总裁满意的咖啡。可见您下了多少苦功夫，练习泡咖啡。”

  “没有，没有，不是我……”

  “以后泡咖啡的工作交给方甜。”贺遂的火气肉眼可见的熄灭。

  方甜暗中叫苦，她上次给贺遂泡咖啡。报废一台咖啡机，泡了N次，都没能让贺遂满意。这以后，她要怎么蒙混过关。

  正专心批文件的贺遂根本不听方甜解释，“小张，你亲自写。”

  某样东西破裂了？

  好像是小张秘书的玻璃心。

  贺遂会根据每个人的能力极限，衡量工作的完美程度。公关部的人，需要拿到六十分的及格分。那小张秘书就要拿九十分。

  方甜闭牢嘴，摸索到门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免得被抓白工。

  小张秘书的痛苦哀嚎，此起彼伏。奋战到凌晨一点，小张秘书没崩溃。贺遂直接把小张秘书交上去的稿子，摔到了地上。

  贺遂不带感情的声音，像钝刀子锯肉。“第十稿比第三稿写得还糟糕，拿回去重写。”

  小张秘书盯着屏幕，手指头都快敲断了。昏昏沉沉的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敲进稿子里，一慌神，满屏幕的字：老子不干了！老子要辞职！！

  “少夫人，您帮帮忙。”小张秘书借口倒咖啡，溜出来找方甜求助。

  “我也不太懂你们这个。”方甜自己都半梦半醒，迷迷糊糊。接过稿子看半天，挤出三个字，“挺好的。”

  “贺总的标准，挺好的，等于彻底不行。”

  方甜大着胆子，往里头望了一眼。贺遂脸色凝重，不时拿手指敲桌子。“要不，我再给他冲杯咖啡？他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小张秘书纠正，“不是不太，是很不高兴。”

  苦思冥想半天，方甜也没能想出什么高分稿件。小张秘书都做不好，她就更别提了。贺遂是不会因为她是贺少夫人，而降低标准。

  冬瓜和大头仍旧埋头打游戏。他们最讨厌的就是做文件。

  如何哄好贺遂？

  方甜觉得先试试平常的方法。温柔贤惠的走进房间，微笑的看向贺遂，展现人妻的魅力。“贺总，很晚了，早点休息。”

  没反应。

  方甜再接再厉，一咬牙，坐到床边，拍拍枕头。“贺遂~人家困困子，想睡觉觉。”

  贺遂一颤，把眼神从文件上挪到电脑上，遮掩笑意。

  “讨厌啦，你到底睡不睡么。”

  克制住冲动，冷淡应对。“困的话，去隔壁房间睡。”

  方甜没趣的一切声，对小张秘书摊手。抱歉，她爱莫能助。

  “少夫人，不要放弃。加油！！”小张秘书小声替方甜打气加油。自己能不能活着挨过今晚，全靠方甜给不给力。

  “不行啊，他这人油米不进。”方甜劝小张秘书不再走歪门邪道了，“抓紧时间，赶紧改。要不然，下次就不是甩到地上。”

  小张秘书跪倒在地，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