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民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白色粉末是从哪里来的，民妇也不知道！”卓雅脸色大变，慌乱的无以复加，仍强行否认。

  完了，自己太小看沈云裳了，原来她用毒之术如此之强，自己根本难望项背！

  “你不知道？你一直跟族长在一起，若你事先不知情，也没有服解药，药粉撒开来的时候，你也会中毒，现在你却没事，你还有什么可否认的？”沈云裳冷笑。

  要不是这些药粉一撒开来，很快就会失去效用，凡是进出这屋子的人就都中毒了，中毒而死的就不只拉穆一个人。

  卓雅顿时无可辩驳，脸都发了青。

  她总不能强行说自己在之前这一个时辰不在屋子里吧？

  沈云裳只要问一问门外的侍卫，就可得到答案，她说也没用。

  她哪里想到沈云裳一下子就看破了她布置的这一切，她根本没办法抵赖。

  拉穆眼里有浓烈的恨意，如果现在他能说话，一定会让沈云裳杀了卓雅！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沈云裳站起来，淡然说，“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是你们的家事，皇上是不会感兴趣，也不会过问的。除非族长自己喊冤，若不然你们就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你说对不对？”

  卓雅听这话顿时愣住，狐疑地看着沈云裳，不知道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还以为沈云裳说破这件事，是想把她交给皇上处置。

  夜楚离明白沈云裳的意思，暗暗好笑，也不说什么。

  拉穆却急的冷汗如雨而下，差点要从床上蹦起来了！

  妈的沈云裳是个白痴吗？难道还看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吗，她若不管，自己就死定了！

  “怎么，不明白啊？”沈云裳看着卓雅茫然而警惕的眼神，微微一笑，“本官不妨跟你说实话，不管是谁对族长动的手，只要不是我们的人所为，现在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对朝廷来说就是有利的。而且本官也知道，如果你们夫妻二人不是闹决裂，你也不会对族长下毒，水井投毒之事，族长想要你来背锅，还是直接想要你的性命？”

  “你、你怎么会知道？”卓雅震惊地瞪大眼睛。

  对于沈云裳的未卜先知，她不仅仅是意外，而是感到了恐惧！

  这个女人完全就是两副面孔，刚见面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柔弱温婉，谁都可以欺负的，越是接触下去就越发现她的可怕。

  她就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剑，不出鞘还可，一旦出鞘，就是血流五步，不死不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再深厚的感情也敌不过利益和性命的威胁，像你们这样因为利益才在一起的，夫妻决裂是早晚的事。你们两个都精于算计，心狠手辣，最终不管谁赢谁输，输的那个都不冤枉，最可怜的就是像董玉锦那样的女子，唉！”沈云裳说到这儿，不禁叹了一声。

  虽然她跟董玉锦从未见过面，那女人可怜的、短暂的一生在历史上也留不下任何痕迹，但是每次想到董玉锦的遭遇，她心头都沉甸甸。

  更可悲的是，董玉锦那样的悲剧，绝不是第一回，也不是最后一回，每天都有这样的悲剧在上演，凭她之力改变不了多少，有什么办法。

  夜楚离听到她那句“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太高兴，脸色也不好看了。

  他知道沈云裳并不是针对他，他就是感觉她心中有很多苦，对他也还没有完全放心，对他们两个以后如何也不确定。

  看来自己做的还是很少，她没有踏踏实实把自己交给他，他还需要再加倍努力才行。

  当然这就是他想多了，沈云裳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看到拉穆和卓雅走到这一步，有感而发罢了。

  卓雅听了沈云裳的话，也倒不怎么生气。

  一来是被沈云裳的话震慑，再一个沈云裳说的也是事实，她没什么可辩驳的。

  既然沈云裳把话敞开了说，她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迅速冷静下来，问道：“王妃说这些到底民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既然什么都瞒不过王妃，主动权就不在她手上了。

  她一个女人，身边也只有几十个随从，根本成不了什么事，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想来沈云裳没有直接对她动手，还对她说了这么多，应该已经有所打算。

  她应该也没有太多选择，就看看她能为自己争取到多少利益了。

  沈云裳笑了笑：“这话不是应该本官问大夫人吗？”

  “我？”卓雅愣了一下。

  “对！”沈云裳点头，“你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就应该能想到你们已经不是刚来到京城时的形势了，有些事情你们无法再做，比如回到图鲁部起兵反叛。你和族长已经决裂，也不再指着他保护你，或者给你你想要的，你就该为你自己、为你的孩子着想，做出正确的选择。”

  卓雅目光闪烁，慢慢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一直想谋反，当大楚皇帝的是拉穆而不是她，只不过因为她是拉穆的妻子，为了保证自己儿子将来继承族长之位，她才必须跟拉穆一起谋划而已。

  “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本官不妨跟你说句实话，你们谋反不可能成功，皇上已经准备任命王爷为兵马大元帅，领兵收复图鲁部，我们也制作出了炸弹、手榴弹等一系列火器，你们是不可能抵抗得了的，如果你们非要起兵反抗，下场只能是惨败，会令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图鲁部没有了，你的儿子也就无所谓族长不族长，那是你想要的吗？”沈云裳声音冰冷地问。

  卓雅瞪大了眼睛，就连躺在床上的拉穆也是无比吃惊。

  他一直知道朝廷跟霹雳堂的合作没有成功，还暗暗高兴，向霹雳堂购买了很多霹雳弹，有了这倚仗，他很有把握跟朝廷决一死战。

  原本他是想着多多购买霹雳弹，就有更多打胜仗的把握，但是霹雳弹造价昂贵，他们财力也有限，心有余而不足，才急于得到董家的家产。

  听沈云裳这一说，他才明白之前想的太简单了，什么炸弹、手榴弹，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