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只是觉得多给自己夫君纳妾室并不是什么好事，看看姨母就知道了。”沈云裳淡然说。

  姜氏气的心肚颤抖，却不敢把沈云裳怎么样。

  “还敢顶嘴！”老夫人没有脸面，只知怒吼，“我说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芊芊给离儿做侧妃——”

  “柳芊芊已经被赶出柳家，她的生死与我无关，我也不会纳她为侧妃，母亲要救她是母亲的事，不要往我身上牵扯。”夜楚离语气强硬到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别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侧妃，即使有想过，他也绝对不可能要柳芊芊。

  要不然，他母亲的悲剧必然会重演。

  柳芊芊又岂是良善之人？

  “你——”老夫人气的胸口一阵发疼，眼前一黑，猛地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她已经憋了半天，现在才发作出来，着实不容易了。

  “母亲！”夜楚离和沈云裳双双吃了一惊，一左一右扑上去，将老夫人扶住。

  姜氏和柳夫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老夫人要是有个好歹，夜楚离怨到她们身上，她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快把母亲扶进去，我给母亲急救！”沈云裳急声道。

  老夫人又是中风发作了，情形十分解除。

  上一次老夫人中风发作，要不是她救治及时，她怕是会有口眼歪斜等后遗症。

  这次发作的比上次猛烈，不赶紧救治，老夫人会有生命危险。

  不是她装好人，把人气着了，再救，实在是有些事情不这样处理，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

  像身上的毒瘤，在切除的过程中让你痛苦万分。

  如果不切，早晚会要了你的命。

  “好。”夜楚离对她自是万般信任，直接将老夫人背起进了内室。

  两人都不再姜氏等人。

  一进屋，沈云裳就启动工作室的仪器，对老夫人进行急救。

  那些仪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她只需要虚空模拟操作就行了。

  夜楚离在旁看着她手舞足蹈的，虽然很滑稽，但是表情却严肃，他有些莫名其妙，但没多问。

  这一定云裳独特的救人方法，他只要候在一边，听云裳吩咐就好。

  姜氏把柳夫人和柳莺莺带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说：“柳夫人，柳小姐，刚才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我姐姐是不可能拿钱出来的，王爷也不会纳芊芊为侧妃。张家给的聘礼绝对没有一千两银子吧？”

  柳莺莺看她猜到了，也不着恼，幸灾乐祸地说：“就算是又又怎么样？你们母女俩都被卖给张家了，老夫人不肯给你们出钱，你们就乖乖嫁过去吧！”

  “就是！”柳夫人也不屑地说，“我们还以为你真的在夜家当家作主呢，原来被王妃压的死死，没有什么好处可捞！既然这样，不如把你们卖到张家，赚一个是一个。”

  她们母女俩从来没有把姜氏母子三人当人看，这种难听的话她们早就说习惯了，根本不在意姜氏的感受。

  姜氏忍着屈辱，没露出生气的神情，说：“柳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清楚，不从夜家拿钱，你们跟我的处境也差不多，有什么脸面跟我叫嚣？”

  “你说什么，谁跟你一样！”柳莺莺气的要死，抬手就要打。

  柳夫人从姜氏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对，赶紧把柳莺莺拉住，问：“怎么，你还有办法？难道你还掌管着库房的钥匙？”

  姜氏眼里闪过狠毒的光，说：“钥匙在老不死和沈云裳那贱人手里，我没有。不过你们如果真的想从夜家拿钱，现在就是机会。”

  “什么机会？”柳夫人才要失望，听这话，眼睛立刻亮了。

  不为从夜家拿钱，他们母子还不来了，这是柳家翻身的唯一机会。

  虽然眼前情况与他们想的不一样，可姜氏既然这么有把握，应该还能再试试。

  姜氏左右看看无人，上前一步低声说：“我姐姐这样发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大夫来的时候就说过了，她的病会越来越重，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即使她真的咽了气，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柳夫人不耐烦地说：“老夫人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再一琢磨，下子明白过来，心狂跳不停，“你的意思是——”

  “无毒不丈夫！”姜氏眼神怨毒，“我姐姐对我如此绝情，我为什么要对她客气？现在我们只有让夜家一团乱，才有机会拿一笔钱，然后离开。”

  最乱的莫过于办丧事。

  只要老夫人咽气，沈云裳和夜楚离就算不悲痛万分，也要处理老夫人的后事。

  到时候他俩做为儿子儿媳，是要守灵堂的。

  府里上上下下忙忙碌碌，她就有机会偷拿钥匙去开库房的。

  当然这也有一定的难度，可除此之外，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柳夫人犹豫起来，“你有把握吗？”

  她再想拿钱，也没想过直接动手杀人。

  柳家前半生虽然富贵，到底都是平民百姓。

  虽然也干过不少投机倒把、坑蒙拐骗的事儿，但还真没有直接害死过人命。

  “这没什么难的！就看你们是不是愿意合作了，总之这件事情只要你们应了，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出了事，大家一起担。”姜氏非常有把握的样子，但也不傻，把话说在前面。

  如果真的把老夫人弄死，成了事，拿钱走人。

  如果事情不成，可不能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后果。

  沈云裳和夜楚离收拾起人来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

  柳莺莺立刻就不干了，说：“办法是你想出来的，所有后果当然由你一个人承担了，我们可不管！”

  到时候夜楚离真追究起来，他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

  父亲只是做了贩卖私盐的买卖，就险些丢了身家性命，他们一家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才保住了父亲。

  这要真杀了人，那还了得！

  姜氏斜了她一眼，说：“亏的柳小姐还是读过书的人，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吗？除非你们柳家不想再翻身，否则就必须豁得出去！”

  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

  如果轻轻松松就能挣大钱，让柳家翻了身，她只能说天道不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