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定了定神，说：“不错，芊芊一个女儿家，被打成这样，不能去官府！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来人，把芊芊扶回房间，立大夫来给她治伤！”

  看来就是芊芊做了错事，否则离儿不会这样强硬。

  这傻孩子也是，不跟自己商量商量，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不管怎么说，她都一定护住婉秀母子三人，也只有他们，才能跟自己一起对付沈云裳这个贱人了。

  夜楚离可没想就这么算了，冷声说：“柳芊芊在外胡言乱语，德行败坏，不配再留在夜家，立刻滚出去！”

  “什么？！不行！”姜氏脸色大变，尖叫，“芊芊是我女儿，怎么能被赶出去呢？她必须住在夜家！姐姐，不能把芊芊赶走啊，她可一直在您跟前的，她是什么性情你最了解，她不会做坏事的呀！”

  老夫人听这话气狠狠瞪了她一眼，心说我当然了解，她随便定套衣裙就是几百两，背着我花那么多钱，我可是了解！

  不过到这份上，这话她也不能说，喝道：“离儿，你太过分了！芊芊到底是你表妹，你这样对她，不怕被人说三道四吗？芊芊不能走！”

  “不走，可以。”夜楚离接着松口。

  姜氏顿时放了心，简单地看了沈云裳一眼。

  别以为有王爷给你撑腰，你就为所欲为，王爷还不是要听姐姐的！

  沈云裳勾唇：别得意的太早，走着瞧！

  凭她对王爷的了解，王爷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老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挺直脊背，摆出长辈的威严说：“这就对了，你还是要听我的话——”

  夜楚离根本不听她说什么，直接打断她：“柳芊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拔了她的舌头，小惩大诫！”

  柳芊芊本来因为又痛又恨，撑着一口气没晕，一听这话，一气一急，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你、你说什么？不行！”姜氏震惊的要死，用力抱住柳芊芊，“拔了芊芊的舌头，让她以后怎么说话？王爷，你也太狠毒了，你竟然要对芊芊做这么残忍的事，你还有良心吗？”

  芊芊要是成了哑巴，谁还会看上她，谁会娶她？

  她乱嚼舌根的名声要是传了出去，她这辈子就毁了！

  要知道那些大户人家最忌讳妇人乱嚼舌根，王爷是真会羞辱人！

  沈云裳很觉得夜楚离手段可以，符合她对他的认知。

  本来嘛，柳芊芊做出这样的事，若一点代价都不用付，轻轻松松过关，以后旁人都可以花点钱让人在外头胡乱传话，坏她名声，她成什么了？

  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离儿，你怎么变成这样！芊芊是你表妹呀，你竟然这样毒害她，你还是不是人了？你难道真的不怕外面的人议论吗？”

  还以为离儿对她终究是畏惧的，原来只不过是要羞辱自己罢了！

  “云裳是我的妻子，是摄政王妃，旁人羞辱她，会触犯朝廷律法，我念在柳芊芊是母亲外甥女的份上，不将她送交官府，已经仁至义尽，外头的人愿说什么说，与我何干！”夜楚离声音冷厉。

  诽谤朝廷命妇的确是大罪，严重者甚至都会判监禁。

  老夫人气的一时说不出话。

  一说到律法，她就没词儿了。

  “姐姐，芊芊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芊芊不能被拔了舌头，也不能离开夜家！啊，芊芊，你没事吧！”姜氏一看柳芊芊没有了呼吸，惊叫起来。

  “芊芊怎么样了？”老夫人也急了，“来人！去叫大夫，快去！”

  下人急匆匆跑了出去。

  老夫人和姜氏都围着昏迷的柳芊芊，刻意忽略夜楚离和沈云裳。

  夜楚离岂会让她们蒙混过去，冷声说：“给你们一个晚上考虑，要么拔了柳芊芊的舌头，要么她滚出夜家！到时你们自己不动手，本王便替你们决定！云裳，走。”夜楚离说完带着沈云裳离开。

  自从娶了云裳，他的心肠是越来越软了，还给她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如果在以前，他会直接让人拔了柳芊芊的舌头，再轰出王府去。

  沈云裳跟在他身边，从没有过的安心。

  “姐姐，这、这怎么办？”姜氏慌了，她知道夜楚离不是开玩笑的！

  若到时候夜楚离真的让人来动手，可就麻烦了！

  老夫人愤怒瞪她一眼，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还有脸问我？我不是让你看好志高和芊芊，不要让他们再惹事吗，你怎么做的？”

  姜氏自知理亏：“我……”

  就算不是她让芊芊这么做的又如何，到底是她的疏忽，才会发生这种画。

  “芊芊就算让人在外胡说八道，也做的干净点，非得让离儿逮住把柄，你让我怎么护她！”老夫人话出口，喉咙都梗了梗。

  这可是赤裸裸地让妹妹知道，她有心不让沈云裳好过了。

  姜氏心中暗喜，忙说：“是啊是啊，都是芊芊这丫头做事不够严谨，才会惹这来这么多麻烦，姐姐一向聪明，赶紧想想办法帮帮芊芊。日后芊芊就是姐姐的亲生女儿一样，听姐姐差遣，你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这么多年在老夫人跟前，她最了解老不死的脾气，这是也恨透了沈云裳了。

  老夫人哼一声，也强行掰回，说：“让我想想吧，离儿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要他松口，没那么容易。”

  “姐姐一定有办法的！王爷是姐姐养大的，对王爷又有救命之恩，只要姐姐提起这件事，王爷一定会听从的！”姜氏不知此事现在是老夫人的痛处，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了，别再提这件事了！我当初……也是瞎了眼，以为离儿是个知恩图报的，不然也不能拼了命救他！”老夫人气急败坏地说。

  要不是因为当年的事，她现在也不会这么不得离儿待见。

  姜氏愣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姐、姐姐，怎么了？”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为了维护沈云裳，连姐姐对他的救命之恩都不顾了？

  沈云裳到底有什么好，王爷对她这么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