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钱也不是小钱，就算是在外面小吃街上吃饭，也能吃个两天了。要是换成食堂里，吃三天也是没问题的。因此，就又坏了蝴蝶结的学生跑去找小卖部理论。

  小卖部直接拿出了货物既出概不负责的理论。

  “再说了，你都带这么久了，谁知道是不是你给弄坏的！”季凉从学校外面小卖部过的时候，就听到小卖部的人跟学生吵架。

  去的女生不是季凉他们班的，虽然胆子大可是到底不够泼辣，跟小卖部的人吵架当然是落了下风。

  季凉见她气得面红耳赤，小卖部里有个男人也围了过来，连忙上前把人给拉走了。

  “你拉着我做什么！”被拉的女生进了学校才反应过来，一把甩开了季凉的手，转头还想去小卖部那边。

  季凉在她身后又提醒了一回：“那小卖部可是一对夫妻开的，你去能讨着便宜，没看我刚刚拉你的时候，那男人都围上来了。”

  话她点到为止，至于女生听不听就是两回事了。

  季凉说完转身就走，那女生愣在原地半天，转头追上她道谢。

  “是我气昏了头没注意到，多谢你拉我一把。”不然要真遇上黑心的，她挨打是小，说不定还会吃亏呢。

  季凉只摆摆手说：“都是同学，顺手而已。”

  女生却缠着她，拉着她讨主意：“你说他们干这么黑心的事情，我连讨个公道都讨不来，真是气死人了。之前班里还有人说，要买东西别在学校外面，也别贪小便宜，可我看好多人都买了就跟风买的。”

  学校里面的小卖部都是要审核的，所以不敢以次充好，不然这生意就保不住。学校外面的嘛，都是人租房子开店，质量自然是参差不齐。

  季凉想起班里也有女生坏了发卡，干脆停下脚步教了这女生一个损招。

  “你要是能联系上学校里在那边买了发卡，还坏掉的女生，到时候人多了可以直接去小卖部那边。连着去两次，耽误得做不了生意，他们自然会赔钱退货。”就是这招堵人家门有点不太好。

  “那要是他们不呢？”女生连声问。

  季凉说：“那就多问问，他们卖出去的发卡估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找到的人凑过了三五十块钱，可以直接报警。”

  这样的以次充好的事情，在后世警察不见得管，可是现如今，才改革开放没多久，只要报警警察肯定会管的。

  “报警？”女生有些迟疑：“警察会管吗？”

  季凉看着人，觉得这姑娘就是个傻大胆。

  她直接说：“你别报警说她卖给你的一块钱的发卡坏了啊，你直接说她以次充好，在学校门口投机倒把！”

  到时候一报一个准！

  女生恍然大悟，又请季凉吃了一包五分钱的话梅糖，这才开开心心回去了。

  季凉拿着话梅糖哭笑不得，回头拿去班里给周围的人分了，一会儿他们这边就全部都是话梅糖的味道。

  沈杰也分了一个话梅糖，回头悄声问她这是遇上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季凉没说，就笑了下问沈杰：“你真准备要报文科了？”

  沈杰点头，他倒不是随波逐流，而且现在随波逐流一般都是报理科的。

  沈杰是准备当律师或者是法官的，虽然这据说是个文理都能考的专业，可他自己本身还是更喜欢文科一点，最后就选了文科。

  季凉惊讶：“你喜欢文科？”

  可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沈杰的数理化成绩从初中的时候就很优秀，现在高中了也没有泯灭与众人，恰恰相反，他成绩更好了。

  季凉有时候还会比他的分数低一点。

  沈杰点点头，“文科更有意思啊，理科就那么点东西……”这么说就有点招人烦了，季凉现在倒是不觉得物理和化学难了，可也不至于说出来“就那么点东西……”这样的话。

  她瞪了沈杰一眼，回头问道：“你英语学得怎么样了？”

  沈杰一张脸就垮下去了。

  不过不管学理还是学文都是要考英语的，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如同一个百折不挠的小树苗一样。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季凉他们中午都不乐意吃米饭、面条了，学校食堂里凉皮、凉面开始卖得格外好。有个窗口还上了牛筋面，味道也很不错。

  季凉就每天轮替着吃，等吃了两轮之后，高考的假期也随之而来。

  高考的日子是七月的七八九三天，他们五号那天下午上了课就提前放假了。不过放假之前要大扫除，还得帮忙把桌子什么的都收拾好，方便布置考场。

  这样的日子，班干部们都要以身作则，季凉也没躲懒帮着一起收拾教室，回头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也都打扫干净了。

  “听说明天高三的学生就要看考场了。”尹娟说着打听来的消息，“咱们学校老师们得到咱们走了之后开始不止考场。”

  季凉点点头，虽然他们学校是考场之一，不过倒是不用把宿舍腾空给考生住。不然，他们还得把东西都搬回家呢。

  两个人背着书包出宿舍，正巧黄香云也出来，三个人就一起朝着学校门口的公交站走去。那个公交站距离之前的小卖部不远，季凉看了眼，发现小卖部关门了。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黄香云在一旁低声说：“之前有个高二的学姐拉着我们在这边买了蝴蝶结发夹的学生来找老板退货，老板不愿意她就报警了。”

  季凉心中念了声罪过罪过，倒是没多少内疚的。

  这家店的老板颇有点欺负他们学生的意思，被关了门那肯定是查出来了什么。

  果然，黄香云低声说：“后来才知道，他卖给我们一块钱的发卡，进价还不到两毛。难怪质量那么差，还好有学姐帮忙，最后把钱都退给我们了。”

  而且发夹也不用退了，掉的蝴蝶结再想办法缝上去，或者是粘上去还能勉强用用。

  黄香云说完问季凉：“上次的蝴蝶结橡皮筋还有没，有的话记得给我留一个。”自从她哥在好味道上班之后，她家的生活条件是一天天好起来了，她手头也攒了点钱。

  季凉见她是真的喜欢，干脆就偷偷把自己留下的蝴蝶结里挑了一个给她，顺便赚了回家的路费不说，还又给季女士烧了个炸串夹馍回去。

  季女士说了，市七中门口的炸串夹馍老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