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神色躲闪，小脸陡然间变得煞白，“王妃......是不是墨莲做错了什么，您要敢墨莲走？墨莲可以改的，王妃不要赶墨莲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做错了什么呢？只是你我之间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罢了。”秦墨瑶走到墨莲的面前，垂眸道：“说吧，秦二小姐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宁愿背叛本王妃，也要给她通风报信。”

  她的声音十分平淡，却蕴含无线的压力与威严。

  墨莲哭喊着摇头，“墨莲没有背叛王妃。”

  “墨莲，念你我主仆一场，本王妃不想将此事闹大。本王妃有成千上万种法子让你招认，但别逼本王妃出手。”

  “王妃，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墨莲的坏话，让您对墨莲产生了怀疑。墨莲是清白的，我没有做对不起王妃的事。”

  秦墨瑶冷冷地盯着她，“你的确没有亲自动手，但你却让别人动手了。他们当初便是用这个理由来说服你，让你鬼迷心窍吧？你不想说，那么需要本王妃来提醒你，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吗？你知道一仆不事二主的规矩吗？你可知一人侍多主的下场是怎样吗？”

  墨莲心尖发颤，脸色惨白如纸，“我......我没有，我不是......”

  秦墨瑶声音发寒，“从太子妃被下毒谋害一事，你便开始给皇上递消息了吧？直至本王妃的母亲安居别院，却被人透露了行踪，杀人放火。此次本王妃入宫，被太后追问母亲的行踪，母亲身为三品诰命，二十多年来未被人在大殿之上提起过，为何这一次偏偏遇上了？世间岂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墨莲浑身发颤。

  “本王妃的身边只得你一人随身伺候，今夜出府前，就只和你一人提起过，不希望有人在宫宴上拿本王妃的母亲做文章。”

  “可以通风报信的人，不止墨莲一个，薛平和翠芜，还有红石......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偷听到我和王妃的谈话，为什么王妃只怀疑墨莲一人，墨莲不服。”

  “薛平和翠芜为了保护母亲，身受重伤，此刻就在厢房里养伤，他们的伤情都是本王妃亲自诊治，他们能否下地走动，能走多远，都在本王妃的意料之中。”秦墨瑶目光如炬，“至于红石，她是王爷安排给本王妃的暗卫，行事是肆意洒脱了一些，但并不是毫无原则。本王妃和母亲出事，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王府的下人，连清竹院的门都进不了，如何能去通风报信？”

  “哈哈哈哈......果真什么都瞒不住王妃。”墨莲疯狂一笑，“王妃的心够细致，原来早就怀疑墨莲了，难怪后来出府办事，都避讳着墨莲。但是墨莲对王妃依旧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只要我藏的深，且王妃念及旧情，就不会揭穿我。王妃说的对，我伺候您半年多，从未真正了解过您的性子。”

  “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墨莲，我不想杀你。”秦墨瑶冷然道，“说吧，他们都许了你什么好处？”

  墨莲讥讽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妃身份尊贵，一出生便是秦府嫡女，即便日子不好过，但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步。您得幸嫁入瞑王府当王妃，富贵荣华享之不尽。我时常跟在王妃身边，我是女人，怎能没有半点嫉妒之心。”

  “我也想嫁一个好人家，一生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墨莲情绪激动，“就在我苦苦幻想之际，突然有人许你诱人的条件，我怎么能轻易拒绝呢？皇上给了不少银钱，让我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秦二小姐开出的条件更加诱人了，她说只要我助她扳倒了王妃，待她当上四皇子正妃，便许我一个妾室的位份。”

  “做四皇子的妾侍，总比一辈子干端茶倒水的侍婢强上百倍千倍，至少我还有母凭子贵的出头之日。”

  秦墨瑶眸色深暗，“如果她当不得四皇子妃呢，你又该如何？”

  “不可能的！秦二小姐有太后和太子妃撑腰，怎么会当不上四皇子妃，王妃不要瞧不起人。”

  墨莲被秦墨瑶怎么一激，底子都交代清楚了。

  “我倒是秦墨颜攀上了哪个权贵，原来是得了太后和太子妃撑腰。”秦墨瑶冷笑道，“墨莲，你的确有些小聪明，但你却攀附错了人。试问，如今最得宠的人，就是贤妃娘娘，别看贤妃娘娘的位份比不上太后和皇后，但是在皇上面前，却是说得上话的。只要她一句话，四皇子妃的人选，会落到谁的头上，都是未可知的。”

  墨莲难以置信的摇头，“不......不可能的！秦二小姐有太后和皇后帮衬，又有秦将军撑腰，怎么会没有任何胜算呢？”

  “因为大齐是皇上的天下，贤妃是最得宠的嫔妃。”秦墨瑶似笑非笑，低声道：“谁让贤妃是最像鸢妃娘娘的人呢？”

  墨莲心如死灰，拽住秦墨瑶的衣摆求饶，“王妃，墨莲错了，您饶过墨莲这一回吧，墨莲以后定然会忠心侍奉王妃！不敢再有二心。”

  “一日不忠，百日不用。我的身边不会留下曾有二心的人，各有各的志向，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旁人。”秦墨瑶幽幽道，“其实若你与我提一句，凭我的实力，为你找一户好人家有何难？我不曾苛待过你半分，而你却选了一条无头路。事已至此，我不会杀你，但也留不得你。”

  “我会给你一笔银子，送你出京城，你我之间的主仆缘分到此为止。若下次再犯到我的手上，就休怪我无情无义！”秦墨瑶扯回自己的衣摆，“来人！”

  红石从窗户跳了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让管家给她一笔银子，送她离开京城，以后不得踏入京城半步！”秦墨瑶冷声说完，转身坐回美人榻。

  “王妃！墨莲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墨莲哭哑了嗓子，都不曾让秦墨瑶看她一眼。她不能离开王府，否则那些人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秦墨瑶无动于衷，冷声道：“还不快将人抬走！”

  红石单手将墨莲提了出去，一路上招惹不少人的目光，但他们只是看看热闹，无人敢上来阻止。

  红石嫌她哭喊的烦躁，点了她的穴道，“别喊了，王妃不是没有给过你收手的机会，是你自己愚蠢，目光短浅，将最后的机会丢没了，怪得了谁？”

  红石扬手将墨莲丢出门外，吩咐两名侍卫，“王妃有令，务必将此人赶出京城。若胆敢藏私，你们和她也是一样的下场！”

  “是，属下明白！”

  两名侍卫架起墨莲，朝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