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想着，起身走过屏风，看向那金色床幔的大床之时，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轩辕飞羽……离开了。

  现在还早，应该不至于会这么早上朝吧。她还准备问他辰悦的事情，她记得辰悦来了，因为媚蛊，她好像还调戏了他。

  只不过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就换成了轩辕飞羽。

  至少他也该知道，究竟辰悦现在是去了哪里。

  是逃跑了，还是被他抓了。

  就在慕清歌思量间，一个女侍走进门来：“娘娘，你醒了！奴婢早已命人准备好了热水，奴婢伺候你梳洗打扮吧，早膳再有一会便会到。”

  慕清歌看着那侍女手里端着铜盆，一副早就已经恭迎在门口的样子。

  “嗯，你们陛下去哪了？”

  那女侍奇怪的看了慕清歌一眼：“陛下今日一早便出征了啊。”

  难不成，陛下走的时候没有告诉皇后娘娘。可是，陛下如此爱皇后娘娘，他有怎么会不说呢。不，也不一定，一定是昨夜陛下龙体欠安，没来及说。

  今日一早，皇后娘娘又还未属性，陛下体恤娘娘，这才没有叫醒娘娘。

  陛下正是一个难得男子。

  “皇后娘娘，是这的。昨日据有军情来报，并且情况十分的紧急，所以陛下便不顾自己的伤，一早便离开了。陛下一定是看娘娘睡的香甜，才没有叫醒娘娘，陛下对娘娘的心，那简直就是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那女侍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种抒发表情的动作。

  就好像，在歌颂什么伟大的东西。

  慕清歌有些无语，没有再接话。

  这侍女是傻傻沉静在自己臆想的粉红泡泡世界中呢，还是轩辕飞羽留下来的说客吗？

  慕清歌在那女侍的伺候下，梳洗打扮完成，早膳也跟着端了上来。

  “你是叫海棠？”

  那女侍点头：“奴婢正是。”

  这个女侍，比起上次那个女侍要单纯的多。

  “之前伺候的云兰呢？”

  “她啊，好像是出宫办货之后就没有回来，听说是跟人私奔了。”

  慕清歌微微挑眉。

  私奔？肯定是被人灭口了。

  “海棠，你可知道三天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上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脑袋很昏，醒来之后，竟然已经过了三天了。”

  海棠听慕清歌如此一问，立刻道。

  “三天前的事情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奴婢能够将奴婢知道的讲给娘娘听。奴婢当时不在现场，只是听说和孝公主陷害娘娘你与人私奔，后来幸好殿下英明神武的发现了。于是惩罚了公主，公主的侧驸马也因此而死，当日的情况是这样的……”

  海棠说的绘声绘色，那眼中闪烁的全是八卦的光芒。

  说到结尾，不忘给出了最后的一个总结：“事情，大概也许就是这样的。”

  慕清歌：“……”

  这不在现场的，都比她这个在现场的人知道的多。

  而且，还如此的详细。

  “那，那个男子如何了？”

  慕清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打探沐辰悦的下落。

  对于轩辕飞羽会如此处置轩辕南烟，她有些意外。原本打算醒来自己去报仇，但是，轩辕南烟既然已经得到应有的报应了，那就算了。

  海棠眼睛微微向上看，露出一副正在思考中的样子。

  “那个男子啊……开始，陛下将他关入了天牢。可是，昨日又将他放了出来，留在了国师那边。”

  辰悦还是被轩辕飞羽抓了，只不过，想不到他会如此好心，将辰悦放在国师那边。

  “海棠真聪明，这发簪，赏给你了！”

  得到这个消息，慕清歌心情不错。

  顺手将桌子上的一个纯金的蝴蝶发簪给了海棠，海棠看见那发簪，眼睛都快要冒星星了：“谢皇后娘娘，奴婢日后一定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皇后娘娘，让娘娘每日都……”

  慕清歌微笑。

  这个女侍，确实挺不错的。

  化妆，梳头的手艺，与金玲相比都相去不远。但是，这不是她最中意的地方，最中意的地方，就是她够八卦。

  一个没有亲身经历那件事的人，竟然能够知道那么多的细节，她至少从上十个人口中去探听了这件事。

  在她还未离开凤国之前，这海棠，还是很有用处的。

  说白了，她就是喜欢她的八卦！

  吃过早饭，慕清歌连忙去了国师那边。

  国师说过，若是那黑色的怪鸟不在房顶之上，而是在庭院之中，便是将所有的机关都撤除了。

  现在，那怪鸟在亭中漫步。

  甚至，那眼神，好像是在觊觎那些池子中的锦鲤。

  这，应该是没有启动机关吧。为了保险起见，慕清歌又往院子里丢了几颗石子，那庭院依旧没什么反应，这才放心往院内走去。

  走到竹屋前，及看见玄机已经走到了屋前，好似迎接。

  那眼神，递向了慕清歌。

  慕清歌顺着那眼神，看向屋内。

  果然，沐辰悦竟然真的在那边。

  沐辰悦正坐在椅子上，轻抿一口茶。他的脸颊，清减了不少，一身白衣，看上去依旧如故，如同幽兰。他的手脚之上，皆栓这一只玄铁球。

  那球不大，但是，密度确实极大的。

  一个铁球，不过排球般大小，却重百斤。

  “辰悦！”

  慕清歌轻唤一声，这声音中有一丝心疼，还有一丝……自责。

  他，原本是来救她的，结果，她却害的他深陷凤国。

  沐辰悦原本就听见有人踏进院子的声音，但是他从未想过，这人会是清歌。

  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感觉到，一切……都不重要了。

  “清歌！”

  这一次，那幽兰淡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不是那么仙气的表情。但是，也同样，是自责，是悔恨，还有一丝心疼。

  “清歌，对不起。”

  “辰悦，对不起。”

  又是异口同声，他们之间似乎总有这样的默契，属于朋友之间的默契。

  这种朋友的默契，让沐辰悦欢喜，却又让他痛彻心扉。

  一声对不起，换来的是两人微微的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