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潇萍的插科打诨中，众人获得了一刻地放松，但这并不意味着危险过去，那双阴森的眼睛还在暗处司机而动，他对我们几乎是全方位的了解，但我们对他所知甚少，必须要掌握更多的信息。

  “那老头在我们学校做什么工作？”

  老婆婆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说来惭愧，我多次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都失败了，小瑾的口风很严，只是，有一次我看到他穿了清洁工的衣服。”

  “我”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显然在老婆婆身上已经无法获得关于那个老头的跟多内容。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景绍这时冷冷地开口，看来他还没有对婆婆完全放下戒备。

  老婆婆轻叹了一口气：“孩子，你果然聪明，我确实有着一己私心，我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多久了，也没有出去面对社会的勇气了，我不敢想象我死了以后，我这三个傻儿子该怎么活。我不可能异想天开靠恶鬼来帮我养儿子吧……所以我老婆子在这求求你们…...”

  求你们，帮帮我的孩子们。

  话无需说完，看着老婆婆再次泛红的眼眶，我们已经知道婆婆的私心是什么了，怎么又能忍心让她说下去。

  她之前也说过，我们出去以后，楼里面的可怜人，能帮就帮一把，其中当然也包括她和他的儿子们，这是一个为孩子们殚精极虑一生的母亲说的肺腑之言，我忽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揭开自己的伤疤，讲述她苦痛的经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其实，十七八的高中生，大部分就像是一张白纸，心地善良，容易被感动，王潇萍和沈丹芳眼眶都已经微红。

  景绍听到老婆婆的恳求后，表情很复杂，先是深深望了“我”一眼。接着态度慢慢松动，似乎想为刚才的冲撞挽回一点什么，像一个老大人一样，对婆婆诚恳的说道：

  “婆婆你放心，我家底还算殷实，如果有机会能出去，我一定拜托家里长辈，帮忙照顾你的孩子。”

  “是啊是啊，可以让他们住我们村里，我们村的村民都很善良的。”沈丹芳附和道。

  突然，我看到婆婆扯了下嘴角，像是在嘲讽这句话，再看时，婆婆依旧是那个殚精竭虑的母亲，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我”却丝毫不为所动，不合时宜地说：”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接着众人一阵沉默，是啊，活着出去的路又在哪里呢？

  “会的，孩子们心地善良，好人有好报，一定能平安出去。”

  这时夏妍走出来，给老婆婆重新端了一杯热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老婆婆对夏妍除了慈祥以外，更带着一丝恭敬，她起身双手接过水杯，赞谢了一声：“多谢，好姑娘。”

  她真是安静一个女孩，安静到几乎忘记了还有她的存在，说起来，她又是怎么获救的呢？明明已经在小丑的手里面消失了，我一度以为她去了一个异度空间。

  老婆婆显然知道我们的疑问，或者说早已想好了说辞，慢悠悠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夏姑娘是被小丑用魔术悄悄藏进了自己房间，但他不是我三个儿子对手，没费什么劲就把夏姑娘救出来了，那小丑，现在还被绑在自己房间里哩。”、

  说到这，婆婆颇有几分骄傲，即使是傻儿子，也是母亲心中的宝。

  我不傻，却也成为不了我母亲的宝。

  感情不假，但老婆婆的话却漏洞百出，那三个大高个虽然孔武有力，但是论智力，他们绝对不是小丑的对手，即使是老婆婆带领着他们去救人，这魔术技艺高超的小丑也必然不会让这次救援轻松，再说了，这栋楼那么大，除非他们在这栋楼的每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或是在夏妍身上装了什么追踪器，才能清楚地定位到夏妍是被小丑藏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些显然都是不可能的。

  难道说…...

  “我”和我几乎是同一时刻想到这一点，“我”猛地把目光射向了一脸淡薄的夏妍。

  她也是这样坦荡荡的眼神，没有任何心虚和躲闪。

  我一时间拿不准了主意，要么她就是敌人之一，要么她绝非凡夫俗子。

  看到她清澈透亮、正义凛然的眼神，没有一丝邪气，尽管一开始怀疑过她，但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世外高人。

  景绍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也有意无意掠过夏妍。

  大大咧咧的沈丹芳，肯定不会深想那么多，只是顺着老婆婆的话题问道：“那婆婆你可知那小丑是什么来历？”

  老妪摇了摇头：“那小丑非常孤僻乖张，大约是在八年前，也是在跳楼的时候被厉鬼救下来，不喜欢讲话，总是躲在自己房间，钻研他的魔术，我家的傻儿子倒是看过几次他的魔术表演，喜欢的很，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儿子捧场，小丑挺愿意给他们表演的，但也仅限于表演，你们也看到了，想要和我孩子们交流还是有点困难的。”

  景绍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来，小丑是个魔术痴无疑了，沐沐你还记得我们看表演的时候，小丑表演的那个故事吗？”景绍突然意识到，此刻我不是他的沐沐，而是另一个“我”。

  “我”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再问，说不出的别扭。

  “记得。”“我”片刻之后回答道，

  景绍抬头看着“我”，带着一丝惊讶。

  又来了，“我”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情愫，别过头，假装在看灯。

  得到“我”的回应，景绍继续说道：“那小品挺特别的，像是在诉说小丑的一生，渴望鲜花与掌声，却一直被人无视，得不到别人的肯定。”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关于小丑还有太多的疑问，他为什么只亲吻男娃娃？他的脸上是那么的坑坑洼洼他受过伤吗？他是人而他的动物搭档们却很有可能是魂体，还有为什么会有那么对纸人观众？

  这一切我们都无法得知，小丑的故事恐怕也只会埋葬在这栋怪楼里，谁会去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