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哥……”鬼娘傻了，妖千夜的意思是……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妖千夜居然会为了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她一直以为，妖千夜和她是妖千夜的一时兴起，完了妖千夜就醒了，就像他待独孤梦纤那样，他不过出于一时糊涂。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怨言，她这一生，能有几天不身不由己她就没有遗憾了。

  如今……妖千夜居然只是想了想，就等于把他所有的荣耀一笔带过了。

  “怎么了？”妖千夜迷惑的神情不含半点不甘心。

  “你……不会……”她和他守了一千年的妖族，他竟然做得到对他的妖族说放手就放手？

  “我不会后悔，一个妖族罢了，我早就不想管了，只是我没了那身份后，你别嫌弃啊，我可只有你了。”妖千夜半开玩笑的躺在鬼娘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不似有半点压力。

  “可是……夜哥哥……”鬼娘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最多的无非是感动，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让妖千夜因为她放弃了他千年打下的妖族，他若甘愿放弃妖族，让鬼族吞并，那么……他在鬼族是会被人人忌惮的。

  “你是想让我放弃你的意思吗？”妖千夜轻佻的勾唇。

  “夜哥哥……你还是放弃我吧，我不值得。”鬼娘咬着下唇，她内心矛盾极了，她既不想妖千夜弃她而去，又不想妖千夜放弃他的霸业。

  与妖族相比，她太微不足道了，还是……

  但是，最后，他们相爱了一场。

  “诶~鬼娘，你说如果我们不公开，把他们都蒙在鼓里，我们就永远不用考虑这个了。”妖千夜半开玩笑。

  “夜哥哥，到了现在，你能不能别乱说了。”鬼娘瞪着他。

  “这不是缓解一下气氛吗？别紧张好不好？世间难有两全，我对你表明心意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之所以还敢，你认为我现在会放弃？”

  第一次选择面对，他第二次就不会放弃，不然他给鬼娘的就只是昙花一现的美好。

  他辜负了鬼娘这么多次，牺牲一次怎么了？

  没有了你，我守着妖族干什么？

  鬼娘无言。

  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与妖千夜说下去，妖千夜要么就看不到她，看到她以后，他竟然……

  一副牺牲妖族其实在情理之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妖族在他眼里、心里，就没有一点值得挽留的地方？他对妖族没有半点感情？

  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他曾经是那么努力的让妖族早些踏入强族之列，妖族之众又是那么热情，他……

  可是……

  放弃了鬼娘，他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会崩塌，那么，妖族又算的了什么？就当他的聘礼吧。

  “鬼娘，我妖族不过是归入了你鬼族的名下，他们依然可以活，不过换了一个名字而已。”妖千夜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都是轻松。

  鬼娘依旧有点替妖千夜不值，她抬眸几度想要说话，却不知到底应该说什么。

  “鬼娘，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你如果真的觉得不安，那么好好对待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