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无力感从凤十二的全身上下涌来，穿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席卷了她的全身！

  欧阳白轻轻走了过来，站在凤十二的身旁，轻轻握住了凤十二的手。

  凤十二下意识抬头看向他，正看到他对自己微笑着。

  那笑容温暖和煦，像是来自地心温泉的热量，紧贴着凤十二的身体，惬意又直到人的心底。

  就像欧阳白此刻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一样。

  “唉......”玄机老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好像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就连双眼之中也没有了神采。

  他整个人就好像突然之间又老了十岁。

  “对不起，”许久之后，玄机老人缓缓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满眼的内疚之色，望向李泰润，低声开口道：“当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后来我知道了，可是当我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的只是躺了满地的尸体。”

  玄机老人又抬头，问道：“我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我师弟的尸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可是始终都没有找到。现在想来，应该是被你安葬了吧？”

  玄机老人说完话，便一直望着李泰润。

  他在等他的答案。

  李泰润沉默了许久，终于长舒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的眼睛里似乎已经有水光闪动了起来。

  他缓缓出声道：“玄机老人，你再没有资格叫我师父为‘师弟’，他到死都没有原谅过你！你从此以后，可都把嘴给我闭上吧！”

  李泰润说着这话时，其实声音已然带着些释然。

  可凤十二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浓到化不开的仇恨！

  玄机老人苦笑了一声，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我对不起你师父，对不起我的师弟。我只希望能够将他的弟子好生教导成人，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可没想到被我找到你的这一天，你已然走入了魔道中去，再回头想必已是极难的了！”

  “放屁！”李泰润指着玄机老人，面色狰狞地咆哮道：“玄机老人，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你对不起我师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更不需要你来教导我！你也没有这个资格！”

  李泰润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玄机老人，可惜我现在武功低微杀不了你，不过你最好不要给我任何机会！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他说完这话突然又自嘲地笑笑，看了看玄机老人，又看了凤十二、欧阳白、花云飞，最后又环顾了一圈这“仙客来”客栈，终于苦笑出声。

  “可惜我大概现在就要死了，还是死在我最恨的人的手里！”李泰润苦笑了几声，喃喃出声道：“只是可惜了，我还有想做的事没有做，还有想爱的人，没有爱到。可惜了，可惜了......”

  李泰润感慨完又重新收拾好情绪，眼神里的眷恋又重新换成了冷厉之色，狠狠地瞪向玄机老人，沉声说道：“你要杀我，现在便来吧！只是你记住了，这一世是你杀我，下一世、下下世、下下下世、永生永世，我都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