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间，你应该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吧？”玄机老人忽然开口笑道：“是吧，千面情僧？”

  他这句话一出口，不光是李泰润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凤十二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转过身，愣愣地望着李泰润，似乎想求证玄机老人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花云飞看向李泰润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他也倒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笑了笑，又继续看好戏。

  欧阳白则是十分的疑惑不解，他本来就一直在平凡山庄里，与外界的江湖所交甚少，所以不知道这“千面情僧”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李泰润终于笑了笑。

  “玄机老人，没想到吧，短短十年，如今只有二十三的我就在江湖上闯下了自己的名号！哈哈哈！”李泰润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他又突然狠狠地瞪向了玄机老人，狠声开口道：“你没有想到吧玄机老人？曾经那个被你瞧不起的我，如今已经是在江湖上有自己名号的人了！”

  凤十二怔怔地看着他。

  李泰润的眼神里充满了很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仇恨、有痛快、还有被他藏得很深很深的——不甘！

  凤十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从李泰润的眼睛里看出了那么多复杂的感情，所以她知道李泰润的身上一定还发生过很多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正因为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不过玄机老人此时已经开了口，他依旧是笑眯着眼，望着李泰润说道：“我确实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出息，不过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走上歧途！”

  玄机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他高声喝道：“千面情僧！呵呵，真是个笑话！你这些年助纣为虐，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你可还知道吗？你还记得你自己是一名'情僧'吗？你这样对得起你师父玄苦的教导吗！”

  玄机老人的声音很是暴虐，可李泰润的声音却更加狂暴！

  “够了！你给我闭嘴！你根本没有资格提我师父的名字！”李泰润激动地吼道：“玄机老人，你不是武功登峰造极吗？你不是永远都觉得自己看破了一切玄机吗？可是我告诉你！你太自以为是了！”

  李泰润神色无比激动，就连嘴唇都开始带上了轻微的颤抖，可是他依然怒吼着说道：“从此以后，你别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我师父的名讳！因为你根本不配！”

  凤十二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李泰润和玄机老人陡然之间的转变，从平静到笑到激动若狂，只用了三两句话的功夫儿！

  可是就是这三两句话，已经令二人的情绪到达了一个顶峰！

  凤十二根本插不进话，她此时此刻听得一头雾水，只能愣愣地看着，一会儿看着李泰润，一会儿看向自己的师父玄机老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人生知己，曾经在月光下、府宅里把酒对饮、痛聊人生！

  另一个是并没有教授自己任何功夫的师父，可是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师父。也许也会是唯一的一个。

  这两个人对她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彼此相对，愤怒地咆哮着。

  可是她一句话都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