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灵、雪莱、钟毅和小方都待在审讯室里头盯着顾钰看，怕他出什么意外。

  可就在他们几双眼睛的盯视下，顾钰突然身体抽搐，两眼一翻没了气息，过程快得众人都还能反应过来。

  孔邵上前，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顾钰的脖子皮肤处，身体已经完全冰凉，身体的灵魂不剩一丝一缕。

  他施了个天眼咒，往四周一扫，也找不到顾钰灵魂的踪迹。

  奇怪，猝死的灵魂应该徘徊肉体附近，不可能离开得那么快。

  唯一的可能是——

  有人直接把顾钰的灵魂勾走。

  “我去追楚安澜！”孔邵从后背的剑篓子抽出七星剑，往窗外一扔，随即从窗口飞跃上去，稳稳踩在剑背上，化成一道金光。

  不管看了多少次，楚离都觉得难以置信，他收回看窗口的视线，打电话叫来法医，留小方在这里等候法医，把手里抓着的木偶人拎到办公室继续刚才的审讯。

  木偶人靠着办公桌上的木雕笔筒坐下，语速缓慢把自己想起来的事情告知出来：

  “我是纪子凛，顾钰是我共度一生的良人。刚才那个人不是顾钰，但他身上有着和顾钰一样的玉树花香。”

  所以木偶人是凭借香味辨认出顾钰来的？

  “顾钰喜欢玉树花香？香味是他的身份证明吗？”楚离托腮沉眉，顺势问道。

  木偶人摇摇头：“他是人类和玉树花妖结合生下的孩子，天生带有玉树花的香味。不管喜欢与否，这个味道无法除去。”

  原来如此。

  楚安澜迷恋顾钰，同时也迷恋顾钰身上特有的玉树花香。

  难题在一步步解开，楚离眉目稍微舒展，屈指轻轻敲击桌面，继续问道：“楚安澜是什么人？”

  提到楚安澜，木偶人的嘴角凌冽地弯下，拳头攥紧，似乎很讨厌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良久，木偶人才低沉道：

  “他本是我的至交好友，最后成了夺我性命之人。”

  声音裹挟极度的怒意以及凛然的杀气。

  凌晨一点的夜晚寂静无声，大部分居民区已经陷入黑暗之中，孔邵追出去在警局附近绕了一大圈都没见楚安澜的影子。

  后来楚离派人去楚安澜居住的小区调查，撬开公寓的门，五室一厅，大厅的装潢以淡雅的白色为基调，家具一应俱全，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主卧属于楚安澜，次卧属于顾钰。

  但次卧已经落了一层淡淡的灰，而主卧里有不少属于顾钰的生活用品，说明顾钰一直跟楚安澜睡在一起。

  他们俩表面称兄弟，背地里不知当了多少年恋人。

  在书房除了医学类的书，还有许多奇门遁甲歪门邪道的古书，其中以傀儡术的书籍最为多。

  除此之外，楚离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一沓厚厚的素描画纸。

  有铅笔素描画，也有水彩画，但不管哪种画风，主角都是同一个。

  长发飘飘，折扇而立，是一个玉树临风、俊秀消瘦的美男子。

  看到画上的人，楚离脑子第一反应便是玉树临风。

  果真是一个跟玉树一般风度潇洒、气质淡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