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念着工作，夹了点菜拿了杯奶茶便跟钟曦白进办公室，一边扒饭一边跟钟曦白说明情况。

  “不用等到明天。”钟曦白坐在楚离的办公转椅上，闲适地转了半圈，抬眸冲楚离微微一笑。

  楚离低头，关注点有点偏：“你嘴巴怎么了？”

  “哦，吃辣椒了。”钟曦白淡定回答，但迅速把脸别开，手指点击鼠标装出一副继续看监控视频的认真样子。

  楚离没多想，转而说道：“现在去走访相当于扰民了。”

  “你不用去，别忘了我们有小灵和雪莱啊，叫他们去不是更好吗？”

  钟曦白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明天去走访，对方不一定肯乖乖承认，捡了那么贵重的东西都不交给警局，对方肯定是想私藏。”

  有道理。

  已经算作古董的玉值钱得很，普通人捡到估计也不愿归还。

  “做了亏心事的人总会有些忌讳鬼神，叫小灵、雪莱逐个装神弄鬼，连哄带吓，总能把玉坠找出来。”

  刚说完，安静坐在办公桌的小木偶蹦蹦跳跳到钟曦白面前，仰头看他，声音犹如粗粝的磨砂，嘶哑锐利：“我，也，去。”

  “玉，坠。”

  “你不认路，不用去，对了，你知道你是谁吗？”钟曦白低头看它，指尖小心翼翼触碰它上了土的光滑额头。

  小木偶摇头：“不，知，道。”

  它什么都忘记了，醒来后从棺材出来，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循着气息往山下跳，发现双手被割断的人类，便用不多的灵力给人类止血。

  天将亮之时，它又回到了山间的棺椁里。

  问起顾钰和纪子凛，它都没什么反应，不过就算有反应，也很难从一个木偶人的脸看出情绪。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回那块玉？那块玉怎么来的？”钟曦白好奇地问。

  小木偶还是摇头：“一，直，都，在。”

  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身装扮……是在扮演什么？”钟曦白盯着小木偶看，像在询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木偶还是摇头。

  “是大禹吗？”

  小木偶眨眨眼，定定看着钟曦白，没有说话。

  上古人类穿的兽皮类衣服，左右手都拿着开凿的工具，嘉定年间的木偶戏表演曲目，结合这些猜测，不难猜出小木偶便是大禹的形象。

  钟曦白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将笔转得跟耍杂技似的，他盯着在他指尖旋转的铅笔，皱眉思索。

  纪子凛，顾钰，楚安澜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

  亦或者纪子凛和楚安澜是同一个人？

  楚安澜对木偶戏的热爱，山间棺椁里的木偶，还有楚安澜的弟弟顾钰……

  这些肯定不是巧合。

  但这些跟影子杀人的案件会有关系吗？

  连接他们的线到底在哪里？

  窗户忽而灌入一阵冷风，接着传来一声难听的尖叫，一团黑色的东西被人从大开的窗口扔了进来。

  钟曦白和楚离扭头看过去，见孔邵收了脚下的剑，拎着钟毅从窗口跳进来。

  “凶手抓到了，影怪。”他大喇喇往龙焱对面的沙发一坐，指着那团黑色的东西傲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