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钟曦白手脚套塑料袋隔水，随便擦洗一下身体，就换了睡袍钻进被子里。

  刚躺下，楚离就把赵伟的资料发过来。

  “赵伟，现今改名赵天佑，55岁，是青城医院胸外科主任，有一个儿子在国外留学，妻子江玉是青城医院住院部的护士长。”

  钟曦白眉心微微蹙起——

  西柚和徐笑卉都在住院部，江玉是她们的护士长。

  “赵天佑和他妻子在九天前请了年假，去塞班岛度假，至今无法联系。”

  九天前……

  那时候洛安安还没有杀杨鹤。

  第一个受害者……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杨鹤，而是赵天佑。

  这个猜想如冰冷的泉流涌入钟曦白的大脑，细思极恐，令他的背脊发寒，汗毛直立。

  钟曦白裹紧被子，打电话给楚离。

  响了十来秒，电话接通。

  楚离的呼吸声沉重，声音疲倦而惺忪，像是刚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但楚离刚把信息发给他，不可能那么快就睡着，怕是身体已经累到极致而造成的假象。

  想问候楚离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得赶紧问清楚，让楚离去休息。

  “林雅和徐笑卉之间，有没有关系？”

  晚上钟曦白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没有任何关系，徐笑卉为何要做这些事情，她的目的是什么？

  那边的楚离沉默片刻，才哑着嗓子回答：“没有。”

  楚离与钟曦白的想法一样，也调查过她们之间的联系，但找不到任何联系。

  林雅来自苗疆，徐笑卉是青城本地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

  “还没睡？”

  浴室的门被推开，擦着头发的龙焱迈步出来。

  钟曦白可没忘记昨天的事情，他瞪着龙焱，把床上的枕头丢过去：“你打地铺。”

  卧室里铺着乳白色的羊绒地毯，很干净，只需要在上面铺一张席子，一个枕头，就行。

  “还有，我要跟你约法三章。”钟曦白坐起来，从床头柜的柜面拿起两份已经签了名字的协议书，递给龙焱，“看清楚就在乙方那里签字。”

  标题：友谊协议书。

  甲方：钟曦白。

  乙方：龙焱。

  为保持甲方与乙方的友谊天长地久，双方商量定下此协议，且必须严格遵守。

  1、乙方不准对甲方做逾矩的举动，包括不限于亲吻、yy。

  2、乙方不准欺瞒甲方，也不准在甲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对甲方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3、哥哥让弟弟是千古流传的美德，所以乙方要听甲方的话，不准驳逆甲方。

  左边的甲方已经签下钟曦白龙飞凤舞且不失细腻的字。

  三条协议。

  条条对他不利。

  龙焱冷笑一声。

  钟曦白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啪啪作响啊。

  不给一点教训，这小孩儿嚣张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了。

  “龙焱焱，签字。”钟曦白递上一支笔，板着脸，很是霸气地命令他。

  龙焱接过笔，和两张协议放在桌面上，眸色一沉，缓缓朝钟曦白靠近。

  呃？

  龙焱这是生气了？

  钟曦白乌黑的眼珠子轱辘转动，四处张望，脑子飞快运转，身子一点点往床头的角落缩去。

  “你干嘛——”

  话音刚落，龙焱已如一头猛兽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