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小可爱居然夸我啦！”

  那风骚无比的声音还能是谁，钟曦白的脑袋惨遭蹂躏。

  钟曦白拍掉他的手，扭头凶巴巴地喊了声：“滚，不准碰老子头发。”

  看着古月酒和钟曦白闹腾，洛真真唇角挽起，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被钟曦白用余光捕捉到，他真诚地夸奖：“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

  洛真真白瞳微微一震，忙垂下头，抿紧唇，意图用长发盖过丑陋的红色胎记。

  “啧，挺会撩妹啊~”

  古月酒坏坏地勾了勾嘴角，被钟曦白一个手肘撞过去，“滚。”

  走出电梯时，洛真真故意快跑两步，越过钟曦白身旁时，小声说了“谢谢”。

  来的时候是黄昏，准备回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城市亮起千万灯。

  车窗大开，夜风吹拂。

  钟曦白靠着椅背，手肘支在窗边，看着窗外飞快划过的景色，反反复复想三个词语——

  黑玫瑰，心脏，爱人。

  意味着什么。

  还有一点，几乎所有人都笃定杨鹤女友洛安安是杀人凶手，可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制服身强力壮的杨鹤？

  他将问话盘出。

  “想那么多作甚？楚离显然不想我们插手，我们完成顾客的委托就行了。”张玉宇兴趣缺缺，他只想回学校复习英语四级。

  唉。

  万恶的英语。

  “小宇说得对，我们的任务是完成顾客的委托，不该管的不用去管。”

  古月酒一边看着路况一边说道：“楚离如果有需要，他会告诉我们。”

  轿车驶入省道，红灯停，他侧头问副驾驶座的洛真真：“真真，今天收入多少？”

  洛真真拿着手机查看收入：“三千。”

  他们协会收费特别良心，不管是驱鬼还是镇宅，亦或者是通灵，起步三千，看情况加价。

  薄利多销嘛，先把知名度打响，以后来委托他们的顾客肯定会翻倍增加。

  古月酒美滋滋地畅想未来，脑子里已经开始数钱。

  因为古月酒晚上还有酒吧的兼职，把课程时间做了调整，一三五日晚上九点集中到红袖神奇协会训练，二四六放假。

  到黑玫瑰酒吧门口，古月酒收到钟曦白的温馨提醒：“古老师，为你的名声着想，我建议你把面具戴上。”

  古月酒笑着把手机收进口袋，在更衣室问一个女孩要了半脸面具戴上，这样谁也认不得他是谁。

  不愧是他可爱的小天使，忒贴心了。

  半夜。

  警局。

  赵潇死了。

  死在拘留室里。

  她先说自己很痒，用手挠不够，拼命在地上打滚。

  见她的行为怪异，几个警察打开拘留室的门准备带她去医院，她突然尖叫一声，嘴巴喷出一口鲜红的血。

  她仰面倒在地板上，皮肤皲裂，拱起，嫩芽冒出，在几个警察惊惧的目光中，嫩芽抽条似的疯狂生长，几秒钟的功夫长成粗壮的藤蔓。

  “啊——”

  痛苦的哀嚎从赵潇嘴里溢出。

  血肉被撕裂，痛感几乎麻木。

  她伸手去拔这些玫瑰花苗，两只手被长长的尖刺刺穿，痛彻心扉。

  等楚离赶到，赵潇瞪着铜铃大眼，四肢抽搐后停下，瞳孔扩散。

  衣物破碎，绿色带刺的茎停止生长，开出23朵黑色的玫瑰花，最大的一朵盛开在赵潇的心脏位置。

  那些玫瑰花以人血为肥料，每一片花瓣都富满生命力，晶莹的血珠沿着花瓣坠入花心。

  美艳，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