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气氛剑拔弩张，空气凝成寒霜，坐在沙发里的钟曦白端着一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我知道我明白，但你信我一次。楚老弟，我可以向你发誓，这次真的是狐妖伤人。”古月酒瞪着真诚的卡姿兰大眼，拍胸脯保证，“若有骗你半点，我天打雷劈！”

  钟曦白小声嘀咕：“……也不用这么狠吧。”

  那俩人压根没空理会他，楚离冷笑：“你整天神神叨叨，尽会玩一些魔术糊弄人，发个毒誓就想我信你？”

  “嘿，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顽固不化？”古月酒也不爽了，双手拍在楚离的办公桌上，“都跟你说多少遍了！那不是魔术，是道术！道术，懂不懂，是真的，不是假的！”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钟曦白举手打断他们的争执：“楚队，你不相信是狐妖，那你们查到什么了吗？受害者的死因是什么？身上是否有伤口？”

  这话很有效地阻止了一场战争，楚离拧起眉头，这也是目前最奇怪的地方。

  受害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死因是失血过多，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失水过多。

  每个人身上的含水量在62%，可受害者尸体的含水量仅仅5%，血液一滴不剩，骨头、肝脏、皮肤……都像是放在火上烤过，水分极大限度蒸发。

  尸体的表情笑得也极其诡异，身体被抽干的过程应该是痛苦的，可受害者不见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根据存活的受害者，也就是钟曦白舍友口述，他的记忆只到跟女朋友交欢那里，而且那天晚上他女朋友特别热情。

  他女朋友安雅说得更加离谱，她把两天内发生的事情全都忘光了。

  这跟其他受害者女伴的描述一样，有人忘了出事当晚的事情，有人忘了一天之内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些现象很怪异，楚离怎么可能为了一条狐狸尾巴就把古月酒召过来。

  但作为专案组组长，即便心里有了几分怀疑，他也要站定立场，不能表现出来。

  “很多案件在还没解开之前，都会被妖魔化。”楚离眼神冷漠看了他们俩一眼，平静地陈述。

  这个人简直跟龙焱一毛一样，坚决不信妖魔鬼怪。

  钟曦白觉得楚离应该可以跟龙焱成为好朋友。

  大概是被楚离这歪理气极了，古月酒一脚踩在办公桌上，弓腰扶着膝盖，霸气十足地对楚离发起挑战：“我们打个赌吧，楚老弟，你放了我的徒弟，三天之内我定把狐妖抓给你处理。若我没做到，承包你家一年的家务活！”

  赌得还挺大，承包一年的家务活。

  等等，为什么赌注跟家务有关？他们俩住得很近吗？

  钟曦白摸着下巴，乌黑的眼珠子在他们身上打转。

  对上古月酒紫色的瞳孔，楚离冷冷一笑：“行，若三天你抓到了狐妖，我就相信你的魔术是道术。”

  “成交！”一锤定音。

  耍完帅，古月酒正要领着钟曦白潇洒离开，却被身后的楚离喝止：“把桌子擦干净再走。”

  古月酒脚步一顿，很没骨气地回头对楚离傻傻一笑，洗了抹布勤快地把桌子擦得铮亮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