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毫无头绪
作者:爱笑的暹罗      更新:2022-05-01 19:26      字数:2287
  那个嫌疑犯奄奄一息的模样,被单舟拎到院里,“见过太子妃,恕微臣无能,没能审出个什么来,他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还企图咬舌自尽。

  自是一番拳脚相加,屈打不肯招。

  郁欢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辛苦你了,劳你再跑一趟,去请蔡昌智蔡大人来一道。”

  既如此,便只能动刑了,审问凶犯,酷刑是必要的。

  天大亮之前,她必须得到一个名字。

  苏公公站在一旁,明知故问道:“您这是要现在提审?怕只怕蔡大人会以律例推脱,何况我瞧着这人骨头硬得很。”

  世人常说大理寺的刑法最为痛苦,那十大酷刑简直生不如死,另可一刀抹脖子死个痛快,也不能落入天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不是人能受的。

  郁欢嗓音慵懒,手指轻轻在桌面叩着,任由寒风怎么吹透她的身子,也不动一下,“皇权特许,蔡大人若不配合,我有理由怀疑他也是幕后主谋之一。”

  许是这边闹了动静,沉睡在别院的婢女纷纷醒来,芹嬷嬷更是连忙朝着这边赶来。

  见过礼后,去屋里寻了件披肩,忙替姑娘披上,“风大,太子妃注意身子。”

  郁欢没有说话,只伸手拢了拢披肩。

  约莫一刻钟左右,蔡昌智匆忙赶来,连带着的还有一众禁军,这是在京郊围猎,出了岔子,哪来的衙役,他先是请了安,而后才道:“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些血腥,您要不要...”

  昨晚林相都替太子妃说话了,他还能去针对吗。

  便是上次一审败得一塌糊涂,都已经叫他日日担心郁氏的报复了,这次她既没有选择让佟府尹来办此差事,想也是给他一个机会。

  郁欢面不改色,望了望还是全黑的天,道:“无妨,时间不多了,这样的凶犯,倒也不必手下留情。”

  屋里的油灯和走廊的灯笼已被点亮。

  迟来的婢女们手持着烛台站在郁欢身后,照亮整个院子。

  接下来的操作让院里的所有婢女都为之一震,有些才进禁军的新兵蛋子胃里也翻起一阵波涛,直想吐。

  匕首就像刻刀一样,手起刀落,一张完整的人皮‘手套’便从那人左手脱落,血淋淋的肉就那样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蔡昌智没有任何动作,任由他叫唤,直到天渐渐亮了,那人不叫了,许是痛过了,能忍受了,他才开始了动作。

  从树上折了一树枝,轻轻戳在肉里,“你是驯兽师,你身上有那香料的味道。”

  树枝抬起,等了一会,又扎了进去,“谁派你来的。”

  按理说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但也许是想好好表现一番讨个喜,故而亲自动刑,让大家都见识了大理寺卿的另一副模样。

  这种刑法就像对待女犯的拶邢,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人没有说话,脸色苍白,汗水如雨般往下滴落。

  蔡昌智丢开树枝,吩咐禁军把人按着,把匕首丢给单舟,道:“工具不齐,若经活剥,恐难存有一口气在,便作凌迟一千刀,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停,若始终不说,便在一千刀时送他归西。”

  如此嘴硬的,只有在狱里走一遭,方才有说的可能。

  可郁欢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只能以死相逼。

  那人闻言却笑了,“老子不怕死。”

  再苦也苦不过几个时辰了,痛便痛吧,他一家妻儿老小都在那人手里,若能以此换全家性命,不亏,况且他这般死后,那人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妻儿老小。

  蔡昌智咂舌,尴尬地看着郁欢。

  却见姑娘脸色都没变一下,声音细而柔,理智且冷静,“来自波斯的驯兽师,若没有名字,这笔账帝国迟早和波斯算个清楚。”

  说着,她看了眼单舟,注意到他脸色刷白,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劳蔡大人作个见证了,死刑便不必了,证据需得是活口。我听闻禁军里少了四个人,单统领,名单查的如何了。”

  匕首哐当落在地上,单舟胃里翻江倒海,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他道:“按照名单一一查验过了,消失的四人分别是王五...”

  正说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自院门外传来。

  身着禁军服饰的男人已然年迈,满头花白,却正气凛然,他不苟言笑,扬起左手挥舞了一下,便有四个人从队列里被提出来,“太子妃,我没来迟吧,此四人便是那消失的四人,至于是不是指路的那几位,就劳您瞧清楚了。”

  单舟行军礼,蔡昌智也拱手作揖,此人便是总教头广文,禁军统领,身居从二品,执掌实权,且多年来一直未经人事调动。

  郁欢回以微笑,黑色的瞳孔骤缩,“独我一人的指认有失偏颇,芹嬷嬷,去请费公子来一趟。”

  消失的四人突然出现,没有任何说法,若是早有安排什么的,这条线索便断了,陛下当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又要她拖人下水,又不给任何痕迹。

  这交待,她是拿不出了。

  就看费蔺是否还记得那指路的人的样貌了。

  随着广文的到来,本来空旷冷清的院落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乌泱泱一群人,禁军整齐地站在一侧,天还未大亮,巡逻的还轮不到换班。

  一个个椅子从屋里搬了出来。

  蔡昌智有些局促地坐在两人中间,他们都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们都有头绪,他却满脑空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顾修远也是匆匆赶来,昨个夜里他睡得有些晚,许是这些日的变故让他多了许多愁,一睡下了便睡得沉了,将将才醒来。

  “见过太子殿下。”

  行过礼后,便作四人在椅子上坐着,还是一片沉默。

  顾修远并不明白陛下真正的心思,只是从这阵仗看来察觉了些许不对劲,他打破沉默,护犊子道:“广统领,此番无论如何看,管是换了人受了贿还是不注意不小心,终究都是禁军的失责。”

  倒是一针见血。

  广文沉声道:“是我治下不严,此次围猎的保护措施未尽完善,我会在御前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