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回京
作者:爱笑的暹罗      更新:2022-05-01 19:25      字数:2251
  日夜兼程赶回临沙城。

  郁欢翻墙而入,正对上阿桑,姑娘哭哭啼啼,看着她满身的鲜血,吓坏了,“您去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初夏也是红了眼,“瞧您脏的,奴婢去给您备热水。”

  她没探查到她的半点消息,只知道在姑娘消失期间阎王复出大开杀戒,后有梅兰竹菊四君围剿,阎王已死,四君也仅剩二君。

  郁欢泡在水里,只觉得浑身酸软,她果真是不能娇养,她不肯去河里洗澡,嫌河水脏嫌河水冰冷。

  初夏则在外点了火盆,把这沾满血污的衣裳烧了,许是郁欢疏忽,兰君的那封信还在里边。

  ——竹疑我,毒有蹊跷,回,保重,兰绝。

  幸得血污了几个字,猜不到青玄教头上,初夏把信折好,放在软榻旁的桌上,有些话还是敞开了说,免得梗在两人中间,愈行愈远。

  郁欢沐浴完回屋,信手拿过桌前的信就着烛火烧掉,眉宇间有淡淡的不悦,“你看过了?”

  初夏颔首,“是,奴婢不明其意。”

  “终究不是自己人,用着不够放心。”郁欢阖着眼,困倦极了,解释道:“我曾在庙里遇见过兰君,那时的他还不是兰君,阴差阳错,因为我,他中了毒,我一直觉得有所亏欠,这次也是他把我掳了去,说是抓到了当初下杀手的那批人,让我去辨认。”

  前一句话让初夏心凉了半截,“奴婢不疑有他,您平安便好。”

  话音落下,姑娘已枕着绣枕入了眠。

  失踪风波解了,修整几日,便准备起程回京了。

  而另一边的山崖。

  梅兰二君顺从地跟在戴着面具的人身后,手里举着火把,照亮整个山洞,可见地上有些许新鲜的血液,还有几个果核。

  再继续往里走,是那个被遗忘在岁月里的铁笼,戴面具的男人伸手摸了摸铁栏,指腹全是灰尘,借着火光可见其上还有个手印,他道:“确定不是她吗?”

  梅君道:“确定,是个男人,民间有雌雄不辨的功法,习者身形较常人都略显娇小。”

  兰君顺着话继续说道:“之前属下随竹君去京都暗算狼主那次,她的身手比当年有过之,这次围剿阎王,他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善使的也不是短刀匕首,而是长剑。”

  二君言语中都带有恭敬之意。

  “看来是有人蓄谋已久了,多少年前的事都清楚,那些隐秘也能知晓。”戴着面具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觉得那嗓音冰冷,连带着洞穴里的温度都更低了,“终归是我太纵养有些人了,野心昭昭,你说呢,兰君。”

  兰君握着火把的手一紧,笑道:“属下怎得有些听不懂呢,知晓狼主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许是您多虑了,想成大事者自然是什么细节都不会放过,应是旁人。”

  梅君未语,在思索着,他也怀疑了兰君,所谓重伤,可看起来并无任何问题,而且他在京都的那段时间也是不知所踪。

  正想着,长剑便刺穿了他的胸膛。

  “是啊,知晓她事的人并不多。”长剑入鞘,教主静静望着那铁笼,脑海中似乎想起了当年的画面,那份震惊他迄今难忘,“安逸的久了,连伤都不想受,伤一只眼,对不起血拼出来的名号。”

  说罢,他拂袖离去。

  “属下恭送教主。”

  兰君握着火把的手有些颤抖,这梅君是替死鬼了,若不然此时没了生息的便是他。郁欢,你真是揣摩得一手好人心。

  不愧是经教主亲自培养出来的刀。

  ....

  适时,起程回京。

  临沙城门口,袁邢行大礼,不少百姓也围在城门边观望,无不是感激,其中还有王伯和王姑。

  二老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以照管的名义住在郡主府。

  袁邢道:“固伦郡主深明大义,下官恭送郡主,望您一路顺遂,平安喜乐。”

  许博一声不吭,整个人像是苍老了许多,这一去,再抵达临沙的,便是新官上任,以及他的处置文书。

  郁欢颔首,落下车帘。

  回去的车队少了许多东西,那些京都带来的玩意,都留在了郡主府,供王氏夫妇玩,单舟此行收获甚丰,回去了定能获赏。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狗急跳墙之辈,雇了杀手想全灭了郡主府,但真正的好手最近都在愁着江湖最近的大事,没空来接这一单,只剩下一些无名之辈,自然敌不过禁军。

  也有人放火烧宅,结果百姓都自告奋勇地来灭火。

  此两事一出,临沙城定有问题,那些将领便不再袖手旁观了,也增派了人手在郡主府守着,保证她的安全。

  长路漫漫,郁欢整日都窝在马车里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过了六日,离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这夜停在驿管休息。

  初夏接了盆水,替姑娘换着左臂的纱布,见她一声不吭,好似没有痛感一般,“奴婢曾以为您和那些千金小姐没什么不同,娇生惯养的,柔柔弱弱,可实际上您比谁都坚强,那晚挨了刺客一刀也是闷不做声,天底下好像没有能让您真正闻之色变的事。”

  她知道,待到回京她便无法再服侍她了,私看信文,已是不忠。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该是怎样便是怎样,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郁欢拾起衣襟把衣裳穿好,光着脚走至窗边站着,繁星点点衬孤月,“我这样的人终是不值得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那背影不是悲伤,而是悲哀。

  初夏拿着披肩替她拢上,“您又在说傻话了,地上凉。”

  郁欢没有回答,现在她发呆的时间总是很多,倒也不是伤感,只是满脑空白,当又做着和过去相同的事,当这双手又沾上了鲜血,她总有些不知所措。

  夜夜梦魇,怎么也醒不来,在梦里都是杀人,杀光了又时光倒流,继续执刀继续杀,可她从始至终都未肯放下过手里的刀。

  敲门声起,是余善,“门口有个人找您,单首领欲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