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秦沛儿正在扭头瞧向自己，也知道秦沛儿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个性，这点也是她让萧晨喜欢的，就笑着说道：“别推推拉拉了，收下吧。”

  秦沛儿这才收下，刘珍和男友都如释重负，与萧晨告别。

  见萧晨沉默不语，低头皱眉，秦沛儿就问道：“你在想啥呢？还生他们气呢？”

  “我心眼就那么小啊？”萧晨回忆着刚才的电影，说道：“我在想刚刚的电影，两种价值观的碰撞，一种是王宝强那样乐活族，一种是徐朗那样拼命赚钱的所谓精英，很不错。道出了人到中年的竞争、刺刀见红尔虞我诈的职场竞争，这些都不错。包袱抖得也算响亮。遗憾的是，开头徐朗和妻子对话、后面王宝强和女神合影的那段太拖沓，中间个别镜头剪辑太不够凌厉，像电视剧了！”

  “看来，你对这部电影评价不高啊。”秦沛儿牵着萧晨的手，说道。

  “没有。”萧晨掏出车钥匙，向车子走去，摇摇头，“对华夏电影，不能要求太高。华夏聪明人都去当官考公务员了准备前赴后继地当贪官了，拍电影的人，甚至整个文化产业的从业者，聪明人不多。能看完不让你骂人犯恶心就不错了。”

  “你这么说，那位刚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叔叔恐怕不开心了。”秦沛儿哭笑不得地看着萧晨说道。

  “不是没有聪明人。而是聪明人不多。”萧晨脸上难得地浮现了严肃的神色，“在华夏，搞文化的人是最傻逼的！”

  “为什么？”

  秦沛儿和他一起坐进车子，萧晨说道：“当他们杀害的时候，我们没有站起来说话。当他们杀害犹太人的时候，我们不是犹太人，我们没有站出来说话。当他们杀害公会分子的时候，我们不是公会分子，我们没有站出来说话。当他们杀害新教徒的时候，我们不是新教徒，我们没有站出来说话。最后，当他们杀害我们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为我们说话，因为已经没有人了。”

  萧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反纳粹神学着马丁尼莫勒的一句话。现在的华夏，人人都是批判者，人人都是共谋者。这个版权保护问题尤其如此。侵犯著作权、专利权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但是，别忘了，人这一辈子都可能创造点东西，当你也创造了东西，被别人侵害的时候，别人也不会为你说话。”

  萧晨弹出一颗烟点燃了抽着：“也正因为如此，聪明人都看到这一点。聪明人是不会从事文化产业的。再加上严酷的文化管制，广电总局有着锋利的剪刀。文化产业的环境很恶劣。一个小小的挪威都有一个全球知名的乐队，夜愿。几本小小的童话书《哈利波特》能创造几十亿美刀的衍生价值。华夏，有什么？孔子学院？呸！华夏政府号称要成为文化大国，难！”

  秦沛儿不得不承认萧晨说的很在理，只得点点头，又笑着问：“那你是不会搞文化产业了吧？”

  萧晨发动了车子，眯着眼睛说道：“有些市场机会，等大家看到都是机会的时候，就已经是陷阱了……当大家看文化产业发展环境不好的时候，其实他恰恰就是机会。其实文化产业，我还是有兴趣的。不过，不是在现在，现在我手下的产业脚跟还没扎稳，不宜太快太多的扩张。”

  “我越来越糊涂了。”秦沛儿拍了拍脑袋。

  同时。

  新星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

  黑袍、刀疤、活阎王三人坐在一处抽烟。

  刀疤苦笑着对黑袍说道：“包哥，活阎王是我手下得力的干将，当然得罪了老大的确是他该死，萧少咱们谁不敬重？不过，活阎王也是和咱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老大弄死吧？”

  “对老大不敬，在咱们社团是什么罪名？”黑袍阴冷着笑容问道。

  “断手……”活阎王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嚣张劲，颤着嗓子说道。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黑袍想了想，皱眉对刀疤说道，“今天这事儿，没办法救他。萧少对我说过，不能伤及平民。”

  他的眼睛闪过一道寒芒：“违令者，杀无赦！”

  “可是……”刀疤和活阎王关系不错，现在听黑袍说的这么决绝，都快哭了。

  噗通！

  活阎王直接跪在了黑袍面前，嚎得跟个被他亲爹狂抽过的小孩一样：“包哥，您一定要救我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的儿子……”

  刀疤也在一边絮絮叨叨的求情。

  黑袍厌恶地摆了摆手，翘起二郎腿，把香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倾过来身子质问刀疤：“如果要放过他，萧少的面子放哪里？还有什么权威？社团的规矩放在哪里？”

  刀疤默然不语，一筹莫展。哀求道：“你给萧少打个电话，探探口风吧。”

  黑袍想了想，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说道：“好吧！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刀疤和满脸鼻涕的活阎王充满喜悦地对视一眼，活阎王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虽然希望渺茫，但毕竟还是有一丝希望啊。以他的阶层，连和萧晨说得上的机会都没有啊。

  黑袍拿出手机，又犯踌躇了，问俩人：“这么晚了，萧少说不定在宠幸哪个小姑娘呢，我这时候打电话，他会不会连我也骂了？”

  “没事，打吧，打吧。”刀疤想了想，热烈地怂恿，“萧少那么聪明善于一心二用，肯定能一边那啥一边接电话……”

  活阎王嘻嘻奸笑：“萧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回头送去几个？”

  “我靠，反正顶着雷的是我！”黑袍郁闷地嘟囔，啪地给了活阎王一巴掌，“萧少要是迁怒于我，我非弄死你丫的不可！”

  萧晨在路上接到了电话，等黑袍表明了意思，萧晨说道：“得，我和李少约好了，明天下午去高尔夫球场打球，你到时候去那里找我吧。”

  第二天。

  海滨市南城区莲花山上，碧草如茵，环境宜人，占地千余亩的高尔夫球场。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风小。

  萧晨与李破军都穿着极休闲的运动装，手持高级碳钢球杆，漫步在18洞的标准球场上。

  萧晨在组织接受过系统的蓝血精英教育，高尔夫球场打得也不差，就连十多岁就开始接触高尔夫球运动的李破军也暗暗感叹萧晨球技非常。

  萧晨双脚一前一后，以标准姿势稳稳站定，挥杆，杆头迅猛而又稳稳击中实心高尔夫球。

  蓝天下，球划了一条近乎完美的曲线，稳稳落在果岭之上，距离球洞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比老虎伍兹，你也差不多了多少了。”李破军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