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农夫三拳有点甜。。。

  这里的陈设就简单多了，一桌、一椅、一盏秘法灯，灯的旁边放置着一排书架，但书架上的书并不整齐，可能是由于主人经常翻看的原因吧。

  维杰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想挑个座位坐下，但他发现只有一个椅子的时候，便决定还是规规矩矩的站着了。

  而冷酷凝视并没有和他客气什么，轻轻的坐下然后望着维杰，许久，才悠悠然的问道：“维杰啊，你修炼自然秘法多长时间了？”

  “半年多吧。”

  维杰答道。

  “半年多是什么说法，多多少。”

  冷酷凝视语气一沉。

  “呃。。。。。。”维杰有些惊诧，接着停了一会儿回答道：“半年零三个玫瑰月，天数真的记不得了。”

  “好的，你记住，维杰，以后回答我的问题一定要准确，这是第一课。”

  “好的，师公，我记住了。”

  “恩，既然你也修炼了一段时间了，那么。。。。。。”冷酷凝视站起身来，“打我三拳吧！”

  “啊？”

  “啊不是一种回答问题的方法，你必须打，否则就不要出去了。”

  冷酷凝视退后一步，冷冷的说道。

  “这。。。。。”维杰心里泛起了低估，看来，“没事儿打三拳”是我们自然秘法派的传统啊，还有怪不得铁锤咆哮平时一副谁欠她200块钱的模样，原来根儿出在这老家伙身上啊，那以后，以后我岂不是也变成这样了？

  “你打还不不打？”

  冷酷凝视催促到。

  “打！”

  维杰暗暗调整气息，然后吟唱秘法，他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白光冲着冷酷凝视飞去。

  “扑通！”

  “哎呦！！！”

  维杰疼的发出呻吟，他的身形被冷酷凝视轻松的躲开，冷酷凝视还顺势推了他一把，立刻，他的脑袋就和墙壁很深刻的接触了一下。

  “我说让你打我，但并不代表我不还手，这是第二课，维杰，考虑事情一定要周全。”

  冷酷凝视身体矗立的笔直，神情严肃的说道。

  “是，是的，师公。”

  “好了，再来过吧。”

  “是的。”

  维杰摸了摸依然疼痛的脑袋瓜子，一边答应着一边舔着嘴唇。

  忽然，他飞快的移动到桌子的旁边，拿起那盏秘法灯，用力的向地面上砸去。

  “砰。”

  灯里的秘法石被摔的粉碎，房间里瞬间变得黑漆漆的一片。

  “不错维杰，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但是。”冷酷凝视称赞道“但是，不要低估你对手的能力，这是第三课。”

  说完，冷酷凝视打了个响指，一团汹涌而出的火焰从他的之间熊熊的燃烧起来。

  “吱呀！”

  房间的门忽然动了一下。

  “怎么，想跑？你跑的掉吗？”

  冷酷凝视一个闪身飞到了门外，一把抓住正在飞出门外的维杰。

  “这是。。。哈哈。”

  冷酷凝视不禁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手里，根本不是维杰本人，而是一件肮肮脏脏的衣服而已。

  “师公，我这次怎么样？”

  只穿着白色贴身护甲的维杰笑嘻嘻的从房间里的黑暗中走出，轻轻的拍了冷酷凝视后背一下。

  “呵呵，不怎么样，别忘了，你还没打到我呢。”

  话音刚落，维杰自以为拍中的冷酷凝视已经消失了。

  是的，是消失了，如果一个物体的速度太快，对观察者来讲都是消失了。

  “砰！”

  冷酷凝视排出一掌，维杰顿时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第四课，任何时候不要得意忘形。”

  冷酷凝视扶起坐在地上的维杰，然后从桌子里重新拿出一块秘法石安到了灯座之上。

  房间里恢复了光明，此时维杰有些狼狈，没有穿外衣不说，白色的内护甲也弄的脏兮兮的，他抽了下鼻子一咕噜爬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到此为止吧。”

  冷酷凝视将外衣递给维杰。

  “不打了吗？师公，我还有一拳的机会呢。”

  维杰不禁有些疑惑。

  “不打了，我基本了解你的秘法修炼水平了，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冷酷凝视若有所思的整理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他的神情已经和蔼多了，眼神也慢慢的淡然起来。

  “维杰啊，刚才虽然时间不长，而且可能你也没学到什么，可是也算是我教导过你，也不白白让你叫我师公师公的这么多回。”

  “师公你？”

  “别插嘴，维杰，先让我先说完。”冷酷凝视摆了摆手：“我的级别是灵神级魔天使，当然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我要告诉你的是，级别这个东西只是实力的一个方面而已，它可以体现出实力，但体现不出全部的实力。你目前不用琢磨我这些话，你只要记住就行了，因为这需要你以后慢慢的体会的，说来惭愧的很，这应该是我做师公份内的事情啊。”

  “师公，你？”

  “是的，维杰，和你猜的差不多。”冷酷凝视笑道，仿佛再说一个愉快的经历而不是一个严重的话题。

  “对，我快要死了，我没有时间了。”

  死了？没时间了？这两句话无论是单独来看，还是结合在一起，都算是人世间最最痛苦，也是最最无奈的话了吧。

  更痛苦却是，和你说话的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竟然是笑着说出来的。

  “师公，你。。。。。。”

  维杰重复着刚才的话，一直。

  其实他本来是有心理准备的，也就是说冷酷凝视将要说的话，是他刚才已经预料到的。

  可维杰还是有点不可接受，因为他知道，作为秘法师，除非敌人是势均力敌，他们的身体本身是很少会遭遇致命的疾病的，而且作为冷酷凝视这样的灵神级魔天使，遇到这样的几率更加要少的多。那排除这些，除非他遇到了非死不可，亦或者是主动求死的境地？

  维杰低头不语，不可否认的是级别反映着差距，差距反应着境界，而境界反映着世界观的不同，哎，这也许已经超出了维杰的想象。

  “维杰，你不用再瞎猜疑了，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这不是聪明能够解决的。”冷酷凝视缓缓的说道“是的，我没那么容易死，说句不太谦虚的话，这个大陆上能让我死的人屈指可数，但我不得不死，我的死恰恰是一种。。。。。。”说到这里，冷酷凝视顿了顿，欲言又止。

  “你知道的，你也见过的。”冷酷凝视有些艰难的说道“我的弟弟，严格来说是我的兄弟，因为我只比他大仅仅2个玫瑰时，而这恰恰决定了我和他是多么的不同，不，不是不同，是相似，只有相似了，才会发现不同，否则，我也不会走到这般田地。

  “他和我修炼的秘法门派是一样的，进步是一样的，刻苦修炼程度是一样的，甚至连修炼时的缺点也是一样的，唉，其实我们之间修炼根本没有缺点，因为我们实在太了解了，可以说，我们发现了对方的所有的缺点，然后用尽一切力气去客服它。”

  “可是，师公，这样不好吗？你们之间的修炼程度和方法，是多少秘法师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维杰不禁插嘴到。

  “是的，这从旁人看来的确是非常好的，可是，可是这样下去之后，谁又能保证当初费尽千辛万苦，妄图修炼成顶级强者的一定是自己呢？”

  冷酷凝视反问道。

  “这？什么意思？”

  维杰觉得有些糊涂了。

  “很简单的维杰，你试想一下，一辆马车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周游完整个冈底斯大陆的方法是什么？恩，当然是它永不停歇的在路上狂奔着，但如果它坏了怎么办，马匹劳累的怎么办，它只有一个办法，不断的更新零件。可这样无休止的更换下去，即便是这辆马车周游完整个冈底斯大陆，那它还是原来的那架马车吗？不，它已经被彻底的更换了，甚至架势马车的人都已经因为不堪劳累，被换掉了。那么，周游整个冈底斯大陆这个目标又有什么意义呢？”

  零件？更换掉了？意义？什么是意义呢？

  维杰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是啊，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干脆不要不要设计这个目标，甚至，根本不要有马车这样的东西！

  “我和我的弟弟就是这样的，我们强吗？当然很强！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我们不断想要克服自己的缺点，不可避免的向着对方进化着。”

  “所以，您，必须死？好让这种进化停止，好让自己的精神永存，好让你的弟弟停止进一步变强的步伐？”

  维杰问道。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因为我们彼此知道，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我们是那样的不同和格格不入！”

  冷酷凝视激动的说着。

  “那么，您的弟弟为什么不选择死亡呢，或者，您干脆杀掉您的弟弟呢？”

  “哈哈，哈哈哈哈！”

  冷酷凝视大笑了起来，虽然笑着但他的神情比维杰目前见过的表情还要沉重。

  “因为我是我！我不是他！”

  冷酷凝视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好了，维杰，这些事情，是值得你在很长一段时间去想的，对你先阶段来说，我必须死，才能阻止他的步伐，从而才不会阻挡别人的步伐。”

  “可是师公，我还是不能明白，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呢，为什么不是我师傅或是别的人呢？”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参透的，比如你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很可能并不是他真正做了你喜欢或是讨厌的事情之后，你才喜欢或是讨厌他的，但你，就是喜欢和讨厌了。”冷酷凝视说道“但铁锤咆哮，你的师父，你要一辈子去尊敬，甚至去爱护，懂吗？这不是我作为师公对你的命令，而是，而是建议吧。”

  说道这里，冷酷凝视突然底下头去，原来散发着强者的哪种特有的神采和气场突然消失了，仿佛立刻变成了和他全白的头发、胡须一样衰老的老者一般。

  “师公，你放心，我，我会这样做的。”

  维杰有些深深的感动，但这种感动是莫名的，而正是因为这种感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才恰恰证明了这种感动是真实的，深刻的。

  “不！维杰，你不用着急答应我，我说过了，只是建议和希望，我呢，看的出来，那个叫菁菁小姑娘对你很好。”

  冷酷凝视有些无奈的说道。

  维杰想要辩解，是的，菁菁对他很好，但这种好是什么一种感觉呢？是不是代表着那种最最微妙的一种感觉呢？他又闭上嘴巴，因为他也说不清楚，或者，是他对她到底是什么一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白吧。

  “好了，你不用辩解什么，我虽然是你师公，但毕竟我不是你，我对你私人的事情其实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

  冷酷凝视笑了笑“但是，她是无面者，你知道吗？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冷酷凝视脸色一沉，及其郑重的说道。

  维杰突然身体一颤，眼帘抬起，目光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冷酷凝视，而冷酷凝视却低着头，目光毫不在意的落在正在燃烧的秘法灯上，好像什么也不曾说过。

  “呵呵，维杰，其实我原来还是有点怀疑自己的，但看见你这副吃惊的表情以后，我已经非常肯定了。原因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师傅给她治伤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了！”

  维杰还是有些不解，呆呆的看着冷酷凝视。

  “唉，正常修炼的人那有那么大的反应，能把你师傅这样一个灵性级天使踢那么老远而且仅仅凭的是肌肉的反应。要知道这种身体条件除非是我自然秘法派的秘法师，而自然秘法派的秘法师我怎么会没见过呢？”

  冷酷凝视解释道。

  维杰沉默了，因为理由是那么的显而易见，而他根本无话可说，他越来越感觉到，作为一个接近顶级的强者，不光反应在修炼水平的层次，更反应在他的见识上，如果修炼水平可以通过天赋和努力来达到的话，那么这种见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好了，你放心，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去张扬的，我要提醒你的是，他们--无面者终究和我们不同，而你，作为我的徒孙，我有这个义务提醒你，是的，我这是私心，但同时也是为你好。”冷酷凝视神情是认真的，这种神情由不得任何人去质疑。

  “好了，维杰，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再啰嗦一句，今天你我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知道吗，任何人。”

  “明白了，师公。”

  “好的，维杰，唉。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希望能够看到你师傅和你能成为这个大陆的顶尖秘法师啊！”

  冷酷凝视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的身形在一闪那间忽然萎靡了下去，秘法灯的光亮也照不到他底下的头颅，只是满头的白发闪亮着，颤抖着，像不屈的野草。

  维杰虚扶着冷酷凝静悄悄的走出了房间，正在焦急等待的大家条件反射般的看着这一老一少。

  此时，铁锤咆哮端正的坐在座位上不苟言笑，菁菁正关切的看着维杰而她受伤的脚赤裸着因为上面还涂抹着一些药膏，哈夫曼软飘飘的躺在茶几上好像昏睡了过去，冯默柏背负着双手严肃的站在茶几旁，卡拉双手抱胸但神情分明是警惕的。

  维杰忽然感到有些感动，这种感动依然是莫名的而强烈的。于是他走到茶几旁，飞快的拿起一瓶水，一扬脖儿，贪婪的喝了起来。

  “杰哥哥，你没事吧。”

  菁菁小声的问。

  维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专心致志的把瓶子里的水喝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