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作者:黑穹s      更新:2024-04-06 22:17      字数:1951
  他的话无疑似火上浇油,无澄心中的怒火空前高涨,他再也不愿心爱的女人被人糟蹋到如此地步,更不想看到自己视如珍宝的她沦为别人的生育工具。

  他腾的一声大步上前,伸手一把,紧紧的拽住了呼延吟的衣领,愤怒的看着他。

  “既然你不爱她,何不放手,为何要这样侮辱她?”

  呼延吟看着终于被他激出真正情绪的无澄,眼底很是平静,丝毫没被他的异举给吓坏,相反,他还很开心,终于看到了他真实的一面。

  他轻轻拨开了无澄的手,手指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虽然他身上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嘴角泛起一个优雅的微笑,问道“你爱她?”

  无澄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后退两步,躬身回到道“属下该死,冒犯了尊贵的太子!”

  呼延吟才不会理他这一套,冷声说道:

  “收起你那一套,我相信你并不怕我,更别提会尊敬我!”

  听完他的话,无澄慢慢抬起头来,一道厉光从眼底直射过来,刚才畏惧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眼中现在露出的精光。

  “没错,我从来不曾怕过任何人,虽然你贵为月国太子,但我也从来没放在眼里,如果你不是凝霜公主的准夫婿,相信你早为刚才的话而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呼延吟心中暗自称叹这个男人的勇气和胆量,继而,他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才是你应有的姿态,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委屈自己做一个下人呢!说吧,你到底是谁,和月凝霜是什么关系,你又为何到我的宫里来做我的贴身侍卫!”

  无澄想:既然已经被他识破了身份,干脆就挑明了吧,反正畏畏缩缩也不是大丈夫所为,但继而又一想,如果自己说明身份,会不会给公主带来无谓的麻烦,毕竟,月国还是要有求于凤国的呀!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呼延吟又开口了:

  “看来,你刚才的胆量只是在虚张声势,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表明,还谈什么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其实他是在猜测,他不能确定凝霜就是无澄的爱人,毕竟一个公主怎会看上一个下人。

  “我是凝霜公主的侍卫,只是看不过主子被您的话语如此糟蹋,才控制不住自己冒犯了殿下,还忘恕罪!”他再次低下头,隐藏了内心真正的情绪,话,他只能说这么多,毕竟凝霜公主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而且他们是站在月国的地盘上。

  呼延吟冷笑不语,他知道今天从他嘴里再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了,就让谈话到此为止吧。

  想到着,他别过头去,冷声说道:

  “你下去吧,有事会叫你的!”

  “是!”无澄躬身退下,他很清楚呼延吟心中已经怀疑自己了,但是他并不为自己担心,相反,他担心的是凝霜的安危。

  当他来到屋外,才发觉,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秋雨,细细绵绵的秋雨落在了地上,浸湿了地面,也浸透了无澄的心。

  看着那远处被冷风吹动的残花败柳在胡乱扭着,他的心也仿佛在摇摆不定:自己不辞辛苦追寻万里,来到这月国皇宫里,到底是对还是错?

  皇宫里有如此多的大内高手,还有像呼延吟这样厉害的角色,自己跑来保护公主的举动有没有必要。

  其实他心中很清楚,那只是在自欺欺人:他爱她,但却不敢表白,原因很简单,她是公主,而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轰隆”一声,一道苍白的闪电,划破了绵密劲急的雨幕,乍亮了起来。照得大殿上的横匾“太子宫”三个字,一齐亮了一亮。

  就在这时,无澄正好抬头,对匾牌看了一眼,黑云层里的电光,透过雨障,也在他脸上映亮了一一下。

  这是个落拓汉子,下腮长满了密集粗黑的胡碴子,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疤痕,而眉字间却有一种深心的寂寥感觉。

  外面下雨了,呼延跖独自坐在自己的小屋内,看着窗外的天空,他不禁担心起若尘的身子来,她怀孕已经五个月了,虽然脸上渐渐丰满了起来,但是,孩子的胎动也越来越频繁了,动不动就看到她被肚内的孩子踢的脸上表情一惊一惊。

  而这样的夜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会不会影响到若尘的情绪和肚内的孩子吗?

  他不禁轻锁眉头,心中实在放不下她们母子,于是,他站起身来,准备到若尘的寝宫去看看。

  能看见若尘的寝宫了,呼延跖在闪电的一刹那,抬头疾看了那寝宫门一眼,这一刹那的神情,却是深思的。

  就在他快靠近若尘寝宫阶前屋檐之时,鼻际嗅到一种强烈的煎药香味,他可以看到密帘雨后寝宫里的春花正在蹲在地上,扇风煎药。

  若尘生病了?第一反应闪过他的脑海,他心焦的大步上前,想一探究竟。

  “小姐,补药煎好了,您现在就要喝吗?”春花轻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补药?呼延跖的心才略放下,他这才想起,老御医今天来水月宫给若尘开了一味安胎的药方,想必,春花现在正煎的就是那味补药。

  “先搁在那里,等会凉了我再喝!”是如尘的声音。

  呼延跖笑了,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喜欢喝烫的东西。

  他正欲上前,可耳边传来了若尘的低语,他停下了脚步,仔细听着:

  “孤灯对影不成双,冷雨凄然入小窗”

  “遥记幽窗入梦时,潇潇夜雨苦寻思”

  她念的仿佛是一首诗,呼延跖面具下的眉头轻锁:这诗,仿佛在哪里看过。

  “小姐,您还在看这首诗哪?知不知道您已经看了多少次了?这纸都快要被您揉烂了!”

  是春花的抱怨声。

  “这是跖留给我的,我当然舍不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