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腥之夜
作者:若儿菲菲      更新:2023-12-18 19:10      字数:3055
  从楼梯口突然传來脚步声。她连忙悄悄地退回去几步。再故意弄出重重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咖啡來了。”一边喊一边极自然地走了进去。一杯放在客人面前:“老二。请。”再走到宽大的书桌后。递到他手上:“司勒。这是你的。”

  “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來了。”靳司勒端起來呷了一口。故意瞄了一眼窗外。

  也难怪他会感到奇怪。自从嫁过來后。她哪一天不是横眉冷对。虽然这几天态度有些改变。但她也怕变化太大引起人注意。也不敢表现得过于急切。当即斜睨了他一眼。

  “哪里。刚才在楼梯口碰到大伟。我突然记起文件放在车里。又不想回去拿。所以便让他去了。怕你们等着。便先送來了。是不是不应该。那我下次注意便是。”

  “沒有沒有。我可是有点受宠若惊。巴不得经常有这样的待遇呢。”靳司勒连忙又是安抚又是打趣。看样子沒有起一点疑心。这让乔景年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闲话两句。李大伟一进來。便赶紧知趣地撤退:“那你们谈。我去看看晚饭做得怎么样了。”

  说完。尽可能若无其事地退了出來。等下到二楼。她加快步子进了卧室。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张新手机卡换上去。拨通了电话。

  半夜里突然起了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大有山雨欲來的架势。风搅动着窗帘扇在墙壁上叭叭作响。屋子里又是伸手不见五指。每一次响动都令乔景年心惊胆颤。她一直坐在床沿上。心里乱轰轰的。便起身摸到窗边。准备将窗户关上。

  突然。一束强光一晃。她急忙拉开窗帘探身一望。果然。车灯如虹。由远及近。

  他怎么回來了。

  那辆车成天进进出出。她太熟悉了。乔景年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不是说今晚有行动吗。取消了还是改了时间。

  ……

  再看时。车子转个弯不见了。应该已停在廊沿下。乔景年顾不上多想。拉上窗帘。返身躺在床上。抖开被子胡乱搭在身上。

  大约三分钟后。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扭开。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來。那人一直走到床头站下了。乔景年死死地拽着被角。大气不敢出。

  “怎么沒洗就上了床。”

  听见靳司勒嘟囔一句。又静立片刻才悄然离开床头。过了一会。浴室里传來极细微的放水声。他这点很好。每次半夜回來。不开淋浴。怕动静太大吵着她。

  虽然和道他不一定听得见。乔景年还是屏住呼吸。小心地摸着手机看了一下。时针正好指在十二点。应该是他带着人出现在五号位置的时间。可他偏偏出现在卧室里。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

  告密。对于道上來说是最无法容忍的行为。而她居然干了。听说他们对于告密者的处罚那是相当的严厉。电影里不常有这样的镜头吗。三刀六洞抽筋断手。乔景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他今天似乎也有些反常。在里面泡了足有个把小时才出來。期间乔景年还担心他会不会睡着了。现在总算洗完了。老大。快点出去吧。别在卧室里逗留了。不知道她这样屏气凝神的憋得很难受呀。

  砰砰砰……

  门被人砸出巨大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午夜。又是骤然而起。乔景年几乎是一跃而起。失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屋顶的水晶灯就在此时亮了。明晃晃的光芒乍然而生。刺得她不由自主地眯了双眼。抬手挡住强烈的光线。

  “你睡吧。我去看看。”靳司勒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也难怪。像他这种人什么大风大浪沒见过。这点动静还能让他慌了心神。

  从楼下隐约传來乱哄哄的声音。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乔景年做贼心虚。哪里躺得住。爬起來跟了出去。当然。她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去打听。只是估摸着他和李大伟下了楼。这才偷偷地躲在二楼一角往下看。

  大厅里灯火辉煌。靳家的规矩。到了晚上佣人们都在专门的佣人楼里休息和活动。沒有命令不得进入主人楼。所以。并不担心别人会发现什么。

  第一眼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等等。她看到什么了。江辰逸的双手居然血糊糊的。鲜红的液体已经凝固。在明亮的灯光下异常的惊心。乔景年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天哪。他受伤了。她來不及深想便冲了出去。“挂彩了。叫医生沒有。”靳司勒的声音依旧平静。好像流的不是人的血而是红色的水。这个冷血动物。乔景年在心里骂道。

  “我沒有。老三挨了一颗子弹。”是江辰逸的声音。乔景年一听。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老天保佑他沒事。身形一顿。便倚着栏杆站住了。

  底下有人激动地大叫:“大哥。我们上当了。”说话的就是老三。他挥舞着胳膊。一条腿血淋淋的。还在不停地往外淌着鲜红色的液体。这样的场景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真正身临其间。饶是她胆大包天。也感到心惊肉跳。

  “为什么警察会出现。靳少。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江辰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声音透着愤怒。

  乔景年犹如五雷轰顶。完了。她上当了。如果她沒分析错的话。这应该靳司勒的一个阴谋。故意让她听到计划的内容來试探她。原來他早就怀疑她了。却一点也沒有露出半点风來。真是老奸巨滑的家伙。

  然后呢。他会怎样处罚她。越想越怕。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才不至于倒下去。

  “警察。这怎么可能。來。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靳司勒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來。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对于他们这一行來说。警察便是天敌。行动中遇到警察这可是头等大事。

  这也正是乔景年想知道的。老三和老五比江辰逸还要激动。尤其是老三。医生來了给他施行手术。他还不时比比划地插上一句。

  原來他们到了交货地点。却沒有等來交易的另一方。却和早已埋伏在那的警察交上火了。激战中。老三中了枪。江辰逸本來已经撤出。为了救他又折了回去。总算将他从警察手里抢了出來。

  “等等。你说你打中了一名警察。”靳司勒似乎对这个问題很感兴趣。

  江辰逸轻描淡写地答:“是。我去抢回老三的时候。他发现了我。而且认出了我。我不得不开枪。”

  “打中哪里。致命吗。”他又问。

  这次是老三抢着答。听声音很是解气:“正中心脏。必死无疑。他妈的活该。敢打老子。江少。沒说的。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句话。”这老三是玩枪的祖宗。今天被人黑了一枪。自然恨得牙关痒痒。而且。经此一事。对江辰逸也是彻底服了。

  乔景年再次被雷劈中。双腿再也无力支撑仿佛被人抽去骨头的身体。轰然一声瘫倒在地。

  “你怎么了。”所有人一起看了上來。靳司勒似乎吓了一跳。站起來往楼上方向走。身后。江辰逸漠然地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盯着男人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问:“这件事不会就此算了吧。”

  靳司勒沒有回头:“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大伟。等老三伤口处理好了。你负责将他送回去。”

  乔景年整个人完全傻了。任由自己被人抱起來。回到房里。再安放在床上。一双眼睛茫然而空洞地看着某个虚无的地方。

  靳司勒帮她脱去外衣。拉开被子帮她盖。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气温也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她似乎受惊不小。再一冻着只怕生出病來。他仔细地掖好被角。这才熄了灯出去。

  成文浩在书房等着他。见他进來忙站了起來。靳司勒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自已在书桌后坐下了。揉着太阳穴问:“你怎么看。”

  “不是我怎么看。而是你打算怎么办。”

  成文浩别有深意的反问直戳他的痛点。事情再明白不过。他被自己的老婆给出卖了。虽然结果是她的心爱之人承受了后果。但女人的本意却是冲着他。她名义上的老公來的。这点勿慵置疑。

  其实。乔景年最近反常的热情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他并沒有介意。倒是下午她在楼梯口碰到李大伟。居然要帮他送咖啡。别看李大伟平时粗粗拉拉的。这回倒是留了一个心眼。偷偷地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报告了情况。靳司勒当即决定。和老二一起演了这一出。

  明知道她会这么做。他还是不死心。想证明一下。事实再一次验证了他无懈可击的判断力和洞察力。可是他高兴和自得不起來。沒有一个人被枕边人算计了还能无动于衷。虽然他和她还不曾同床共枕。

  江辰逸呢。别看他和乔景年一见面便掐。私底下藕断丝连的。前两天两人还在桌子底下演暗渡陈仓的戏码。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被最爱的女人所出卖。会有什么反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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