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蜡烛？

  黎昂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格雷森说的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办理的第一案，威尔法·斯蒂芬之死。

  这位音乐评论家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家中，而在黎昂和维因的调查下发现，威尔法·斯蒂芬使用了时言之烛，将其引燃，制造出时之谬雾，似乎是意图改变发生在过去的某件事情，却招来了时之狭间中徘徊的“猎手”，被其杀死。

  而黎昂自己也因为维因粗心大意的“试验”，被拖入时之谬雾创造的幻境中，差点被“猎手”杀死，好在维因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把他给救了回来。

  时言之烛产生的香气非常独特，如果格雷森叙述无误，那么，局长的办公室里毫无疑问被点燃过一支时言之烛。

  点燃者……应该是巴洛克局长自己？黎昂猜测他会不会是为了挽回自己“杀人灭口”乃至“将证据泄露给马歇尔”的错误意图用时言之烛改变过去。

  但是，据格雷森所言，巴洛克局长死于心脏骤停，并非被“猎手”所杀——除非他是被“猎手”活活吓死的。

  好歹是肃正局局长，不至于只有这点胆量吧……黎昂下意识否决这一猜想。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维因终于问了个问题。

  “我们，呃，您是说肃正局吧？”

  “在我看来肃正局和市警队是一家的。”

  “好吧……”格雷森挠挠头，“巴洛克局长的死肯定要被列入调查。他死后，副局长会暂时代理局长位置，直至上头的委任状发下来，决定到底由谁继位。”

  “目前局里对于局长的死有诸多猜测，主流看法认为局长的死与马歇尔专员之死有很大关系，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过，以葛洛卡女士为首的另一派认为，杀害马歇尔专员和巴洛克局长的不是同一个人，应当分别调查，而不是粗暴地归为一类。”

  维因摆摆手：“现在肃正局应该已经乱成一锅汤了吧，哈哈。”

  黎昂和格雷森同时看向维因。

  你“哈哈”个鬼啊？！

  “诺耶斯先生，黎先生，说实话我已经后悔掺和进这起案子了……”格雷森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当初被派遣协助调查马歇尔专员之死时，我还以为这会是我获得晋升功勋的好机会，谁知道这案子的水这么深。”

  “别担心。”维因难得安慰人道，“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你成了第三个受害者而已。”

  “噫！”

  黎昂：“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维因拍拍手“言归正传，既然你闻到了当初那香薰蜡烛的气味，那你找到类似的东西了吗？”

  格雷森摇摇头又点点头：“现场没有留下蜡烛，但我在巴洛克局长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几滴凝固了的蜡油。”

  “唔，也就是说，可以找到时言之烛在巴洛克办公室里被点燃的证据吗。”

  “我想是这样的。”

  “现场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比如类似斯蒂芬案中，摆在地上排列有序的台灯……之类的？”

  “没有。”格雷森道，“除了桌上的几滴蜡油，其他地方和局长生前的布置一模一样，这一点得到了秘书的确认。”

  “哼哼，果然。”维因摸摸下巴。

  “怎么了？”黎昂不明所以，他没听出什么问题。

  “你觉得肃正局局长会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吗？”

  “应该……不至于吧。”

  就算这位局长是文职出身，也不至于连基本的非凡学识都不了解。

  “那你觉得如果他知道时言之烛的效果，会不加任何防护措施，就点燃蜡烛，返回过去、改变历史吗？”

  “……不会。”黎昂理解维因的意思，“这个蜡烛不是巴洛克局长自己点燃的？”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居然还在用疑问句。”维因敲敲眉心，“你想事情不用脑子想吗？”

  “那真的是很抱歉啊。”黎昂翻了个白眼。

  “那个……”格雷森举手，“凶手是不是用那什么……时言之烛，杀死了巴洛克局长？”

  “不排除这个可能，利用‘猎手’借刀杀人什么的。”维因颔首，“不过，那位局长是心脏骤停死的吧？”

  “是、是这样。”格雷森想了想，补充道，“我们确认过，巴洛克局长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也就是说，巴洛克的心脏骤停应该不是病理上的原因。但其他什么情况才会让人心脏骤停？

  见黎昂和格雷森都在这个问题上摸不着头脑，维因摇摇头：“两位睿智的先生，拜托你们别被拘束住思想，一个人心脏骤停，难不成只能是常规原因？”

  “在非凡力量，尤其是精神类非凡力量中，能让人心脏骤停的能力并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