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廖艾走后，福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一杯热茶放在池渊的面前，池渊像以前一样冷酷无情一张脸如同被冰冻的一样。

  “皇上，是不是在怪罪九公主私自放了刺客出宫，其实九公主受人蒙蔽？”

  池渊抿了一口茶，唇角微勾：“这丫头还是太天真，人家说什么她竟然就相信什么，这一次若是没有朕善后，怕是要酿成大祸事。”

  福安后背升起了一滩冷汗，如果九公主出发点不是为了皇上，怕是此时连九公主都未必存在。

  不过，九公主也因此得福，只怕日后在皇上心中会越发的重要。

  “皇上，九公主毕竟年纪还小，即便看着像是个小大人，实际上心地善良，一心都在关怀着皇上，所以才受了小人蒙蔽。”

  “朕知道，她是朕的女儿，朕自然疼爱她，不过朕不能让任何人利用她，过去是朕对不起她，如今想想真是惭愧，今后朕一定会好好待她，谁都不能欺负了朕的九公主。”

  此时的池枣枣还沾沾自喜，以为篡改了历史，将来达到某一个结局就可以回去。

  刺客被抓住了宫里又恢复了平静，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上课训练。

  池枣枣每门功课都优秀，可唯独骑射和书法课总是不及格，每每都是倒数第一名，偏偏这两门课程的夫子还依旧喜欢他，尤其是廉夫子丝毫不介意池枣枣在他课上偷奸耍滑。

  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被他拎到马场上跑上几圈了。

  用廉夫子的话说，九公主身子娇弱，又吃了不少的苦，没必要练成什么样，只需要强健体魄就可以。

  安太傅也是颇为无奈，他教了这么多学生，再差的学生在他的手上都能教出个样子来，可唯独这个九公主，字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看。

  安太傅后来也想开了，因为池枣枣虽然在书法方面不是很精通，其他方面却比任何人都出色，这可能就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的缘故。

  迟早总啊虽然书法不好，但其他方面却要好到离谱。

  这么一来，足以弥补了池枣枣不会书法的遗憾。

  随着池枣枣年龄渐长，池渊对她的宠爱是与日俱增，而且萌娃不减，每每逗得大魔王欢心不已，也有人尝试着像是池枣枣一样卖萌，但是却遭到了大魔王的训斥。

  从里面渐渐分割成了两派，一派已苏贵妃为首，一派则是以一副池枣枣为首。

  双方偶有争斗，多数都是以池枣枣胜利为结果，但是苏贵妃有强大的娘家撑腰，即便是失败了也败不到哪里去，顶多是抄抄佛经，罚跪祠堂，要不了多久，在她娘家的帮助下就可以重得宠爱。

  今年是池枣枣来这里的第四个年头，她也九岁了。

  九岁的池枣枣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脸上再也不见了以前的婴儿肥，反而有一种小家碧玉，倾国倾城之姿。

  对外已经小有名气，甚至还有人评价她为大魔王的掌中宝，无人能左右。

  “父皇，今天吃什么呀？”池枣枣飞奔而来。

  池渊立刻露出了笑容，放下了奏折，拉起了她冰凉的小手：“御膳房做了乳鸽松，还有你爱吃的糖醋里脊，这几天天冷，朕还让人准备了火锅，都是你爱吃的。”

  池枣枣高兴的跳脚，拉着池渊的手，来回的转，恨不得拧成一个麻花，“父皇对枣枣最好了，枣枣也最爱父皇。”

  “父皇也最爱你。”

  父女两个其乐融融，福安说了一声，便开宴了。

  池渊注意到池枣枣袖口有墨汁，轻笑一声，“是不是又被安太傅给罚了？”

  池枣枣吐了吐舌头，“父皇，是不是早就听说了，故意挖苦我。”

  说完涮了一大筷子的牛肉，一会儿的功夫就熟了，再配上浓浓香香的芝麻酱，简直是人间美味，就连最爱的糖醋里脊都得往后排一排。

  池渊也下了不少的肉，父女两个的饮食倒是出奇的一致，都喜欢吃牛肉，每次都好像打仗一样。

  “朕听说安太傅罚你抄写礼则篇，那么厚的一本书，他竟然好意思说得出口，朕看安太傅是闲的没事儿，字写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能看就行，再说你的字也没有那么差。”

  池枣枣嘘了一声：“父皇你答应过我的，不告诉任何人，不让任何人知道，可不许食言啊。”

  池渊哈哈大笑，被她逗得不行。

  池枣枣手疾眼快，把池渊下好的牛肉全都夹到了碗里，池渊这一下愣住了，抬手就要去抢，却被池枣枣给拦住了，“这是惩罚，谁叫父皇不遵守诺言的。”

  池渊委屈：“朕也没说什么。”

  “父皇是没说什么，但是你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总之就是你不对。”池枣枣牛气哄哄的，几口就把牛肉都吃了，还得意洋洋的朝着池渊挑眉。

  当着天子的面挑衅，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到？

  “好好好。”池渊败下阵来，自从让这小妮子登堂入室之后，他就没有赢过，不过他自己也享受其中。

  吃到一半，池渊实在没忍住。

  “朕就不明白了，明明你字写的已经很好了，却偏偏非要用左手，弄的安太傅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不止一次跟朕抱怨说，教了那么多学生，没有一个比你有灵气的，可是也没有一个字比你写的还差的，我看他为了你头发都白了不少。”

  池渊和安太傅是书法上的好友，两人时不时的会切磋一下墨宝，对此安太傅真是没少跟他抱怨，池渊每次都想跟他解释，可是想起和池枣枣的约定都忍住了。

  早在三年之前，池枣枣的字就已经称得上是书法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她改用左手写字。

  “父皇，安太傅长白头发可跟我没关系，那是因为他的年纪本来就到了，至于写字这种事情，女儿这不是不想惹麻烦吗？”

  “这话怎么说？”

  池枣枣把一盘子的牛肉全都下个进去，看着里面咕嘟咕嘟冒泡，心里别提多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