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替代
作者:慕容飞絮      更新:2022-06-09 00:12      字数:2082
  看着楚鸣鹤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秦怀信心中更是愁苦万分,“秦怀信一向尊敬大将军,也感激大将军对怀信的提携之恩,怀信追随将军多年,从未对将军有过二心,只是为何……将军对怀信总是避之不及!”

  感受到秦怀信心中的失落,楚鸣鹤终究还是停下脚步转身回望向他,“秦将军如今是朝中大将,深受皇上器重,也不再是楚鸣鹤身边的副将,所以……秦将军也不必如从前一般对我卑躬屈膝,万事顺从!”

  “若将军愿意,秦怀信愿重回天策军中,与将军并肩,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被将军视作路人!”秦怀信低垂下头,语气带着极度的落寞,他回想起曾在楚鸣鹤身边的时光,竟发现那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如今他身为统帅,虽兵权在握,可身上的责任却更大,总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管是天策军,还是雍都守将,都是昱国的军士,所以并无什么区别!”楚鸣鹤抬手轻拍了秦怀信的肩头安慰着他,“我对你也并非路人,见你如今能独挡一面,我自然为你感到高兴!”

  “可是将军为何每次见我都避之不及?就连怀信想与将军说上两句话,都不容易,在怀信看来,将军……可是对怀信有何不满?”秦情信抬起犹疑不定的眼眸向着楚鸣鹤看去,他从小便在国公府长大,与楚鸣鹤一起习武读书,后来更是作为他的副将驰骋沙场。

  在楚鸣鹤的提携之下,他渐渐在军中有了名气,最后竟得到皇上赏识,成了除楚鸣鹤之外的又一名将,可好像就是从此时开始,楚鸣鹤便开始对他有些疏远,直至如今这般如路人一般,也再未如从前那般直呼他的姓名。

  “怀信,你难道不明白么?”楚鸣鹤看着他受伤的眼神,终还是无奈地轻声叹道,“皇上希望你能代替我在昱国的地位,你若总如从前一般处处敬我,对你百害无利!”

  “可是皇上也知道我与将军的感情,我宁愿在将军身边当一名副将,也不愿——”

  “怀信,不必再说!”听他又要冲口而出,楚鸣鹤却大声将他喝住,“若真有一天,你接替我掌管天策军,还请你——善待他们!”

  “将军——”看着楚鸣鹤一脸的忧愁,秦怀信心中更是有些郁闷,可他的话还未说出口已被楚鸣鹤抬手打断。

  “你在朝中也经历了不少,朝堂上的事你心里也明白,你若再与我纠缠不清,对你并无好处!”楚鸣鹤面色越发沉静如水,“我如今疏远你,也是不愿与你再有何纠扯,你记住我刚刚所说便是!”他语重心长地说完这席话,更是坚定地看了看面前的秦怀信,这才转身决绝而去。

  望着楚鸣鹤孤决的背影,秦怀信心中却是愁苦万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替代楚鸣鹤,在他心里,楚鸣鹤便是他的信仰,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受到皇上器重而让他调离楚鸣鹤身边,只是他从小便被老国公教育,对皇上、对昱国要绝对忠诚,就如楚鸣鹤所说一样,不管他身在何处,他都是昱国的将领,而保护昱国和皇上是他一生的责任。

  楚鸣鹤回到秦怀信为他备好的居所,楚铮与楚枫等人早已候在了房外,见着楚鸣鹤回来,几人都冲他恭敬行了一礼,楚鸣鹤这才想起依旧守着苏妙婉的楚堃,想到他同样未曾休息,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他冲着楚枫小心吩咐着,让他替换楚堃守着苏妙婉寸步不离,这才进了房间安心休息片刻。

  “大叔,我这伤什么时候会好啊?”苏妙婉眼望着屋内开始有条不紊为他准备换药的曾勉之小心地问道,想到肩头那痛入股骨髓的伤处,她忍不住眼露恐惧地看着曾勉手里的细布和烈酒等物。

  “你若认真听老夫的话,倒也花费不了多少时日!”曾勉之一边淡然回道,一边手下不停地为她备好换药所需的一切,“老夫可是很久没有亲自动手了,你这丫头得庆幸才是!”

  “是啊是啊,小猫得感谢大叔呢,听将军提起,大叔是龙元最好的大夫,也是将军最尊敬最亲近的人呢!”苏妙婉迫不及待点头恭维着曾勉之,生怕一会他手下不留情,自己又得痛得死去活来,不过她有些庆幸还好楚鸣鹤不在,不然她又得强忍着那撕心裂肺的痛,还要顾及楚鸣鹤的心情。

  “你这丫头倒会说话!”听她提起楚鸣鹤对他的评价,曾勉之心中也有些高兴,“你不用甜言蜜语,我手下自有轻重!”

  看着曾勉之为她小心揭开肩头上包扎好的细布,苏妙婉额上还是忍不住渗出一丝冷汗,“大叔,手下轻点吧,哎呀——”她话还未说完,肩头上裹着血痂的细布已被曾勉之揭了下来。

  “长痛不如短痛,你看——你咬牙一下,这不就下来了么?”曾勉之一边无所谓地轻笑道,一边将沾满血痂的细布在苏妙婉眼前晃动一下,那一副老顽童的模样,直叫苏妙婉又好气又好笑。

  “大叔,能不能用些麻药?我好歹也是姑娘家啊!”苏妙婉委屈十足的小声说道,一边还要咬牙强忍着肩头的剧痛,“可怜可怜我不成么?”

  “你说麻沸散?”曾勉之有些好笑地看向苏妙婉,“你以为人人都能用?若不是鸣鹤心疼你,你只怕得痛死了!”

  听他突然提起楚鸣鹤,苏妙婉面色一红,神色也变得有些忸怩,“大叔,你别胡说,我只是将军的护卫,将军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关爱有加,你可别误会?”

  “我误不误会又有什么关系?”曾勉之无所谓的淡然一笑,将一边备好的烈酒拿在手里,调侃地看向苏妙婉,“丫头,要不要给你嘴里塞块木头,不然怕你咬破自己的舌头!”

  “不要,你来吧——”苏妙婉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使劲咬紧牙关,也不再打算与曾勉之多说,谁叫自己伤及筋骨,不死都算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