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就对上一个黑影。

  黑影正啃着他的唇。

  滚烫的温度，很快就浸入了他冰凉的唇。

  一直穿到心脏，接着遍布全身。

  他僵掉了。

  可心跳的却很大声，哥们儿也被惊醒，正在站军姿。

  “水……渴……”

  断续又模糊不清的字眼惊醒左斌。

  他一个翻身把牧朵压在身*下，借着还未下班的月色，可以看到牧朵一半的容颜。

  她一头长发压在身下，弯翘又浓密的睫毛下，紧闭着双眼，嘴唇蠕动着，时不时的舔舔干涸的唇。

  老太太给她把裙子脱了，此时她只穿了吊带，洁白如玉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发育的不错的身材。

  左斌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气恼不过，对准牧朵的唇狠狠咬了一口。

  “唔……”牧朵吃痛，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见此，左斌翻身下地，去矮桌上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牧朵迷糊中看到左斌，也没觉得惊奇，咕噜咕噜喝了两杯水，再次睡去。

  左斌也喝了好几杯水。

  觉得还不能去掉火气，就去了外边。

  寻着小路去下边的溪水里洗了一个透心凉的澡，折腾了一个小时，这才回到房子重新躺在床上。

  此时已经五点多。

  他瞅了眼身边的姑娘，房间里的温度降了不少，他把被子给拉的盖上，颇无奈的翻了一个身给她了一个背部。

  第二天最先起来的是牧朵。

  被尿憋醒的。

  她看到搂着她睡的左斌，先是一惊，随及赶忙捂住嘴，防止叫出声。

  宿醉没让她头疼，但是还是给她带来了后遗症。

  昨晚发生的事，脑中出现零星点的碎片，似乎不怎么美好。

  就记得她抱住左斌要抱抱，还让他陪自己上厕所了。

  牧朵的一张脸由浅到深，直至红的快滴血。

  她竟然轻薄了左斌，还用了无礼的要求。

  她想起半夜醒来了一下，还看到左斌了。

  也就是说左斌一晚上都和她同床共枕？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竟然没有因此惧怕，反倒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躺下继续睡了。

  ……

  她……

  她现在对左斌是……是不是潜意识里生出一种迫切的感情了。

  还是说酒精的作用？

  牧朵想不明白，慢慢的拉开左斌的胳膊，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的下床，生怕摇动床，把左斌惊醒了。

  到时候两人就都尴尬了。

  好在左斌没有醒来，她穿好衣服下床，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和左斌换下来的衣服抱出屋子。

  本来打算昨晚就洗的，喝多了。

  等她出去，左斌的眼睛睁开，眼里布满血丝，唇角一勾，再次闭上眼睛。

  ……

  牧朵帮老太太做早饭，老太太舍不得她干活，把她推出门。

  牧朵就搬了小凳子坐在厨房门口，帮老太太剥蒜。

  院子里的砂锅冒着热气，满院子都是中药的味道。

  “外婆，谁生病了？”

  见她这么问，老太太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所以啊，你外公一早起来就给你配了药，安神的，一会吃完饭就能喝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外公外婆会让左斌和她睡一屋了。

  牧朵想起昨晚的梦，梦中她就在小卖部里，被大火围着，还有那些人狞笑着扑向她。

  她先是害怕，后来发现是做梦了，她想醒来，好不容易“感觉”醒来了，突然间身后有呼吸声，她害怕极了，可脑子就是使唤不动身体。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可就是动不了。

  她觉得自己还没醒来，可感觉冲破梦境的时候，她还是动不了，好像不知多少个梦套在了一起，就像套娃一样，一层又一次……

  她把这情况给外婆说了。

  外婆说这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她很害怕那种感觉。

  老爷子说她这是神经过度紧张造成的。

  ……

  她也明白左斌为什么在她屋了。

  本来以为没事，没想到那些恐惧还是压在心里了。

  ……

  饭熟了。

  老太太让牧朵喊左斌吃饭。

  牧朵道：“他这几天出任务都没怎么休息，让他多睡一会。”

  老太太把各种菜夹了一大碗给左斌放在锅里。

  几人吃完饭，牧朵把药喝了，小勇就过来了。

  “我爹他们准备烧纸，我过来带囡囡。”

  “我也去。”老爷子把小圆帽戴上，手背着出门。

  牧朵和小勇相互看了一眼，两人跟上。

  去上坟的有霍老大和霍老二，还有老爷子、小勇，以及牧朵。

  坟地在对面山上的半山腰向阳的地方。

  他们跨过小溪，沿着小路往上爬。

  崖村住的只有石家，他们是一个宗族的大户，霍家是唯一一家外姓人。

  因为牧朵亲生爹娘的原因，他们对霍家人也不排斥，再加上老爷子医术高明，为人慈善，村人对他们家人都很好。

  尤其是老爷子，现在村里有什么大事，村长还会找他商量。

  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

  所以去世的村里人都埋在这个半山腰。

  石碑上刻了名字，牧朵的爷爷奶奶和爹娘总共两个坟包，他们都合葬了。

  先给牧朵爷爷奶奶烧了纸，再又给她爹娘。

  老爷子对这坟包都给说了牧朵回来的事。

  牧朵跪地，看着墓碑，本来就些微带着点感伤，听到老爷子动情又哽咽的声音，她心一软，跟着落泪。

  要是当初不出那事，她现在依旧很幸福吧！

  有着爱她的爸妈，何有这么多爱她的亲人。

  那她又何来的生分一说，打断骨头都连着筋呢！

  “爹，娘，我回来看你们了！”牧朵磕了三个头，烧了纸，接着被小勇扶起来。

  “我这下给你爹娘交待了，这辈子，我的心愿算是了了。”

  老爷子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

  下山的时候，牧朵又看了眼坟包，心里一阵酸楚。

  ……

  他们从山上下来，又去村口祭拜了牧父。

  当初村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后，村长就建议给牧父立一座雕塑，以此来感恩。

  也用此警示后人，如此安稳幸福的环境来之不易。

  村里的孩子倒也很有出息，有考上大学的，也有因受牧父的感动去干他这一行的，村子里倒是欣欣向荣，大家的日子一年也比一年好。

  大家都说是拖牧父的福，有他镇守村子，保护了村长的安稳。

  逢年过节大家都会来祭拜。

  也自从那件事后，村子里再没有出过什么事。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