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皇后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真是好心计
作者:花间      更新:2022-06-08 15:23      字数:2276
  奕辰国影卫一案查不出什么,司鹤在宫中心里不安,几番犹豫还是决定来太上观。

  他来到太上观时亲水礼正好结束,送虞泠进来的小道姑说皇后正在沐浴。

  为缓和两人之间的矛盾,司鹤拿了虞泠爱吃的点心来,得知她在沐浴,有心吓吓她。

  不料他没有给虞泠惊喜,虞泠倒是同雲殷给他演了一出大戏。

  虞泠心中坦荡,便无惧司鹤的嘲讽,淡漠地与他对视。

  司鹤蹲下身拉住虞泠的手,把她从温泉池中拽出来,离开温泉那一刹那,寒气袭来,冷得虞泠打了个寒颤,司鹤面色微变,眨眼又被无尽的寒意代替。

  “皇后还不起来把衣裳穿上,是等着朕在此临幸你么?还是说你喜欢这么被男人看?”

  他握着虞泠的手逐渐收紧,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红印。虞泠对他的讽刺充耳不闻,排开他的手去拿下衣椽上的祭祀服穿上。

  宝蓝色的祭祀长衫用的缎子很是轻盈,质地就如纱一般,穿在身上很是飘逸。

  虞泠把头发用簪子随意挽起,随后才看向司鹤:“还请陛下听臣妾一言……”

  她才开口,司鹤就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看到他眼中闪烁着的狠戾,虞泠眉头微皱,就见司鹤神情近乎癫狂地开口。

  “皇后有什么话,自然应当与雲将军一同说来,错漏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说罢他甩手松开虞泠的下颚,虞泠吃痛地抿了抿嘴,暗骂皇帝神经病。

  他方才的力道,似是恨不得把她的下颚捏碎,他没动手,但这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虞泠被司鹤拽着往外走,他脚程快,虞泠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数度险些跌倒。

  后山温泉在一处院子里,温泉在后院,前院则是种满翠竹的院落。

  雲殷便站在一片翠竹下,刺眼的阳光照在竹林间,竹影绰绰落在他身上。

  他一袭青衣站得笔直,身后的竹林与他身上的衣袍相得益彰,忽视他肩膀上的血迹的话。

  “雲将军,朕近日忙于朝政,许久未练剑,觉得生疏许多,不知将军可否与朕切磋一二?”

  他虽是询问雲殷,可腰间的佩剑已拔出,候在院中的静川见状向雲殷呈上佩剑。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雲殷能赢,那么今日的事情就算作罢,他可既往不咎。

  但司鹤既然提出来,用意哪里会是在“切磋”二字上?他动了杀心。

  虞泠下意识把手放在腰间的香囊上,香囊中放着好些毒粉,可致人昏迷。

  有今日的闹剧,皆因她不查所致,雲殷,这回实在无辜。

  倘若司鹤真要杀他,虞泠也只能把司鹤迷晕,放雲殷离开此地。

  雲殷看了虞泠一眼,淡定地抽剑出鞘,对司鹤抱拳一礼。

  司鹤冷笑一声,提剑向雲殷刺过去。

  雲殷身为武将,单论武力,他不比司鹤差。

  问题是他身上带着伤,加之伤口裂开,无论是出招还是身形移动皆有些迟缓。

  司鹤明知如此,手下非但不留情,且招招直逼雲殷的命门。

  两人对了数十招,虞泠看得眼花缭乱,她不善武,但也看得出雲殷逐渐落于下风。

  忽然雲殷的动作微顿,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司鹤眼底寒意闪烁,挑飞他手中佩剑,虞泠呼吸一致,下意识向前两步。

  就在虞泠以为司鹤要下杀手时,司鹤却收起剑刃,旋身一脚踢在雲殷的肩膀的伤口上。

  雲殷退后数步撞在身后的竹子上,雲殷捂着伤口跪下,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至此虞泠才看明白,司鹤不会轻易取雲殷性命,而是变着法折磨他,让他痛苦不堪。

  雲殷身子前倾时,一枚金晃晃的金箔花簪从雲殷身上掉出。

  这枚金箔花簪做工很是精致,落在阳光底下,亮得移不开眼。

  虞泠第一眼觉得此簪眼熟,待看清花簪的样式时,虞泠瞳孔皱缩。

  怎会是这枚金箔花簪?此前她不知簪子搁在哪里,之后也没在意。

  雲殷看见花簪也白了面色,眼底闪过一抹困惑,显然不知道这枚簪子怎会出现在身上。

  这枚金箔花簪,乃司鹤的赏赐,司鹤自然记得此物的主人是谁。

  司鹤看到花簪面色彻底阴沉下来,随后冷笑出声:“好,真是好啊,皇后与雲将军,真是有许多的惊喜是朕所不知的,这青梅竹马之情,确实是难得。”

  他笑着,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徒生皮笑肉不笑的阴森。

  若说两人一同出现在温泉池中,还有可解释的余地,那么现在,两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红色身影闯进几人的视野。

  凌翊得知幼弟在太上观的消息,一早就动身前来接人。

  人为虞泠所救,又是她安排人照拂,于情于理凌翊都该前来道谢。

  他问了观中的道姑,得知虞泠与司鹤都在温泉池方向,就想过来见个礼就走。

  不料他前脚踏进来,就看见院中这番情景,他纵然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能猜到一二。

  他的目光在众人面色各异的脸上扫过,最终目光被地上的金簪吸引,看到落在地上的花簪时,凌翊神情莫测。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几人之间的气氛,因凌翊的到来陷入尴尬之中。不过很快,这份尴尬就被打破。

  “这是怎么了?院子里怎么聚了这么多人?”阮笙澜从半月门外施施然走进来。

  看到院中的景象便惊呼一声:“呀!皇后娘娘才主持罢亲水礼,到这来沐浴更衣么?雲殷将军怎么也在此处,陛下您……”

  阮笙澜这番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又把什么都说了。

  看了眼出现地恰如其分的阮笙澜,以及这支出现在雲殷身上的金簪,虞泠想明白了什么。

  呵,真是好心计。她便说,在三清殿时,阮笙澜怎么说起什么规矩来。

  而苏念云自其后附和,这一切想来都是算计好的。为了置她于死地,难为她们费心思。

  她赶来地如此及时,自然要对虞泠指点上两句。

  戏台搭好了,戏哪有不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