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弃这话，叶曦深以为然，她还想着以后再找些专业人才，搞出火枪火炮这些杀伤性大的武器，在冷兵器时代用热兵器，那绝对是所向披靡啊。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毕竟他们连火药都只有这么一点呢，还得让辛巴克努力弄啊，顺便让他继续改良配方，做出威力更大的火药。

  叶曦对辛巴克寄予厚望，对他的态度就好了许多，为了让他每日里专心研究火药，还专门找了几个龙虎军给他帮忙打下手，一日三餐也都是送到他的研究室，让他不必为别的琐事操心。

  辛巴克一开始还有些提心吊胆的，怕叶曦和船上的人会为难他，可在船上待了几日之后发现，在这里竟是比他之前在海盗船上还要舒坦。

  毕竟做海盗的时候每天还要操作一下火炮，还要管理一些海盗船上的琐事，每日能炼金的时间也就大半日，如今却是一整天都可以待在研究室里炼金，虽然主要是帮叶曦研究火药，但叶曦也没派人盯着他，偶尔研究一下自己的炼金大业，那也是可以的。

  辛巴克很快就有些乐不思蜀了，且还多了两个学徒，一个是被江弃派过去的余景，一个则是自个儿好奇过去的清静子。

  江弃自然是想让自己人早些学会炼制火药的技术，便派了脑子最活的余景过去偷师。

  余景以前虽然没接触过这些，但他学习能力强啊，没几日就能有模有样地自己提炼制作火药的材料，配制火药了。

  辛巴克自是十分乐意把制作火药的活计交给他，这样他便有更多时间去研习自己的炼金术了。

  清静子则是看到叶曦带回来的那些火药之后，觉得有些熟悉，便亲自去辛巴克的研究室转了转，转完回来之后，他便跟叶曦说，其实这火药道家早就已经研究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太当回事儿罢了。

  叶曦是知道历史上的火药就是由道士炼丹鼓捣出来的，便问清静子，“既然这样有用的东西早就出现了，那怎么没有传播开来呢？”

  清静子却只是笑着反问道：“说来火药这个名字，叶姑娘是怎么知晓的？”

  叶曦哑然，不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说，这东西一直叫火药啊，不过这只是她先入为主的想法，毕竟辛巴克可从未说过这东西叫火药。

  清静子见叶曦不回答，便也没继续追问，只自顾解释道：“《真元妙道要略》中记载，有道士用硫磺、硝石、雄黄和蜜一起炼丹失火的事，火把人的脸和手烧坏了，还直冲屋顶，把房子也烧了。

  书中告戒炼丹者要防止这类事故发生。这说明这几样东西一起可以构成一种极易燃烧的药，这种药便被称为“着火的药”，即火药。

  因为这火药是自制丹配药的过程中被发现的，所以一直被当做是药类。你也应该知道咱们道士炼丹自然都是为了长生不老，那火药并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且还容易着火，道士们自然便对她不敢兴趣了。

  倒是那些医者多用它治疮癣、杀虫，辟湿气、瘟疫。”

  叶曦听完老道士的话，只觉得那些炼丹的道士着实是暴殄天物，把这般有用的火药只当做是普通的药物。

  “道长您不炼丹吗？”叶曦又看着清静子问道。

  她认识清静子这么久了，还从未听他提过什么炼丹之事。她觉得道家的炼丹和辛巴克那炼金术恐有异曲同工之效，两者都是很原始的一种化学形态。

  她想着老道士若也精通炼丹，倒是可以和辛巴克一起研究，说不准能研究出更多的化学产物，如钢铁、纸张这些可都算是化学冶金技术产物。

  老道士却是被叶曦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又已经变得脏乱的胡须，回道：“我们那一派主要是以占卜和医道为主，炼丹一道，并未有太多涉猎。”

  叶曦看老道士那样子，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应该是因为穷吧，这才没研究炼丹，炼丹可是很费钱的，就跟炼金一样，没看到辛巴克为了炼金都当海盗了吗，就清静子那一派师门，恐怕也没闲钱给他们炼丹。

  叶曦当然不会去揭老道士的短，而是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那辛巴克说他搞的那叫炼金术，我觉得跟炼丹好像也差不多，道长您要是有兴趣，平日里也可以去他那里观摩观摩。”

  清静子确实是蛮有兴趣的，作为道士，他自然也有一个长生梦，不过他对辛巴克搞的那啥炼金术也很好奇，毕竟那些道书典籍上也多有记载，古时候那些神仙大能，也多有点石成金的道术，虽不是炼金术，但应该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老道士自此在船上又多了一项差遣，就是和那辛巴克一起研究炼金，两人虽然语言不通，但性情还挺相投，没多久就成了忘年之交。

  船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叶曦他们的两艘商船在补给了两次之后，终于进入了东海，再三五日的之后，便能到达朝阳的范围之内了。

  许是离朝阳渐近，方沅这几日都有些神思不属，连同戚云宴斗嘴的心情都没有了。

  戚云宴显然也察觉出了方沅的反常，看她这一天到晚蔫蔫的模样，多少有些不习惯，于是找了个机会便拉住她问道：“诶，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啊？一天到晚没精打采的。”

  方沅懒得搭理他，直接就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没事！你有那闲工夫还是多拾掇拾掇自己吧，看你这脏的，好几天没洗澡了吧？”

  戚云宴被她气得不轻，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而且又不是他不想洗澡，这海上淡水多宝贵啊，他一大老爷们，也没那么矫情，脏点儿就脏点儿呗。

  方沅怼完了戚云宴，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毕竟人家是关心自己才问的。

  她转过头，又看向戚云宴，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