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辊释然笑道：“这个江山，我坐不住。只有他们才可以。我没有奢求了，可你今天也看到了，他便是连最后一点心思也不留给我。他可以给我们一切，唯独对她，不会让步……”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心里纠结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你若真不想娶怡心郡主，我相信，他也不会逼你。”独孤荆看了一眼黑色马车，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不。我娶。”独孤辊坚定地道，调转马头，向城门行去，“我送送你。”

  独孤荆策马跟上，知道他一定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不过几步的距离，便听他继续说道：“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比谁都孤独，他把能给我们的，都给我们了，他所要的，只是一个她。我，不能和他争。也争不过他。这么多年来，我没见过他有什么喜怒哀乐，自从小泼辣进宫以后，他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笑，怒，会在得知她的死讯时哀伤。我想，我可能并不比他动心早。”

  “你我生性羁狂，本就不是能受得了那个位置的人。若不是……唉，你比我懂他，也比我，看得明白。”

  独孤荆感叹着。

  独孤辊亦叹气道：“世事无常，白云苍狗，如驹过隙……谁能想到不过两年时间，天下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看城门就在眼前，北疆军已经按序出城了不少，独孤荆深吸一口气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若有机会，来北疆，再请你喝北疆的酒。”他这一生，是不可能再离开北疆的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独孤辊立马在原地，看着独孤荆扬鞭而去，酒坛和头盔分挂在他的马两边晃荡着。

  黑色马车里，容若靠在独孤胤肩头，与他从挑起的车帘的缝隙里看着他们兄弟俩告别，独孤荆远去。

  “胤，我们，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独孤胤心头一噔，把放在马车外那两个人身上的心思收了回来，“不是有小魂和小聚吗？”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容若的话。

  “我是说，生了小魂和小聚之后……”问出这样的话来，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颊发热，索性推开独孤胤往另一边坐去，“小魂走了，小聚一个人，太孤单了……”

  她绯红的面颊，在独孤胤眼中看来，格外地娇羞动人，将她拉回来，在她耳边低低地道：“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看她的样子，她还不知道，在生独孤魂和独孤承平的时候，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伤了身，她往后，几乎不会再有孩子了。

  他与叶青之达成共识，把这件事瞒了下来。叶青之还用药，改变了她的脉象，让她，即便自己把脉，也不会发现。

  容若被他圈在怀中，耳边飘过他诱惑的声音，湿热的气息让她觉得痒痒的，浑身一颤，脸更红了。

  独孤胤的眸光深了一圈又一圈，手上一紧，翻身便将她压在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