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想起来了？”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在知道她已经想起的这一刻，心中还是不安了起来，无法保持平静淡然。

  一如他对北冥魅施术时下的解术法门一般，她对容若施术时，下的解术法门，便是：容若爱上独孤胤。

  也便意味着，一旦容若想起来，便是对他判了死刑。

  这，会与当初容若与萧怀瑾之间的感情，不同。

  容若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依然空洞无物。

  “说话！”叶青之将她拉到面前，“你说话！若儿，即便是判了死刑，你也要让我知道！”

  容若不语，只是微嘟着唇，发出“嘘——”的音，微微皱了眉，叶青之说话的时候，提高了音量，太吵了，让她无法听清楚院中南宫华引、萧子钰和东方锦青的笑声。

  只是“嘘”声，才发到一半，便被迫吞进了喉中。

  身形僵硬，眼睛一眨不眨，叶青之背光的人神共愤的脸放大在她眼前，他长如扇的睫毛刷在她皮肤上，痒痒的，她却依然僵硬不敢动，连呼吸，都是屏住的。

  一双唇，被叶青之吸~吮住……

  她脑中一片空白，茫然，不知过了多久，分不清眼前的，是真实还是梦幻……

  见她没有反抗，没有拒绝的动作，叶青之眼中升起希望，凝视着她，“你，为什么不拒绝？”

  “呵……”容若重新开始呼吸，痴笑着，“青之啊……因为你是青之……所以我无法拒绝……一如我对华引的要求，也永远无法拒绝一样……你们于我而言，是一样的。”说着，垂下眼眸，周身开始放出疏离的气息。

  是一样的，所以容若无法看着叶青之陷入险境而不顾，同样也无法做到对身处险境的南宫华引而不理。

  只是，没想到，即便她努力做了她能做的一切，甚至连被抓的南宫家的人，也已经被独孤胤等人给救了回来，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她想好好地补偿萧子钰，弥补这十八年来的缺憾，可是这个想法还未来得及付诸实践，他们便已没了性命。

  萧子钰临死前，说他有遗憾，而她，这一生亦有了永远也无法再弥补的遗憾。

  “若儿……”

  “出去。”容若冷冷地给了他这两个字。然后，将他当成并不存在，一双如漆地眸子，依然空洞地透过他看向窗外。

  叶青之心中一痛，两生，再加上冥界那些年，容若都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此时的这两个字，比“凤星依旧，帝命难续”那八个字更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便听到独孤胤低沉的声音：“若儿叫你出去！”

  偏头便对上了独孤胤那一张黑沉得可以滴出墨来的脸。

  独孤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与他同来的，还有北冥魅和青乌大人。

  青乌大人好奇的目光在叶青之、容若和独孤胤身上转来转去，极有兴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