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愣了一愣，终于听出青乌大人话里的味来了，俯身与低头傻笑着啃当归的金宝宝对视。

  傻笑中的金宝宝看到迦夜放大的脸和探究的视线，尴尬地往后缩了缩，“红爹，你干嘛？”

  迦夜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几个来回后，意味深长地道：“不对劲，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跟那只鸟不对劲！”迦夜站起身来笃定地点头，“他那些话，乍听起来是在和你过不去，其实句句都是在开导你！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金宝宝对着化身八卦阿婆的迦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笨红爹！”然后便跳到地面上，潇洒地迈着小短腿啃着当归远去。

  而容若，正呆立在窗前，看着满院随风飘零的枯叶，还有那树上依然墨绿的树冠，眼神空洞。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独孤胤，不知去了哪里。

  她似乎全然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不知道谁来了，谁又走了，听不到谁又和她说了些什么。

  叶青之走到院中，看到这样的容若，明明是与她四目相对，却感觉不到她眼中的一点精神气，她似乎看到了他，又似乎没看到他，似乎透过他，在看到别的什么。

  她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又渐渐地淡下去，逐渐变成失落。

  片刻之后，叶青之大步走进房间，开门声，故意加重的脚步声，门与墙亲密的撞击声……

  都不能引得容若舍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终于知道独孤胤说她如行尸走肉并不是虚言，想起之前，两人还为了这句话而差点动真格地打了起来……

  这几日，他也沉浸在南宫华引和萧子钰死的悲痛和冲击中，没有缓过神来，直到独孤胤过去把他打醒。才知道容若的情况。

  正如独孤胤所说。

  独孤胤不知道她们和南宫华引和萧子钰上一世的过往，没有这感同身受的感觉，叶青之有，他的话，才最有力量。

  同时，打醒容若，他下不了这个手，打醒叶青之，他倒是乐意为之。

  “若儿！”叶青之走到容若身边，低声唤她。

  她没有应声，甚至，一动也未动。

  又唤了几声，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音调高。

  容若都没有一丝动容。

  “若儿！你看着我！”叶青之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的容若，扳过她的肩，强迫她正对着他，吼了出来。

  “嘘——！”容若终于动了，有了几日来除了咀嚼吞咽换药动作以外的动作，将唇微微翘起，作出噤声的样子，头又偏向了窗外。

  叶青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满院漫飞的枯叶和摇晃着的郁葱的枝干，他什么也没看到。

  “你，看到了什么？”他尝试着，轻声问道。

  “华引啊……还有锦青，子钰，还有……还有我……不，不是我，是水若……慕容水若……”容若一个字一个字轻轻地吐出，语速极缓极缓。

  “他们在做什么？”叶青之喉结滚了滚，咽下喉头的涌出的酸涩，哽着声音，继续问道。